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父亲燕鸿志当天就去兵部打点，将燕云的名字换成了我的。当然，户籍上写的还是燕云。

我成了燕云的替身。

傍晚，真正的燕云来到柴房。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面带快意，递给我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燕寒，此事......是哥哥对不住你。”

“这里有些银两，你拿着路上用。到了边关，万事小心。若能活着回来，哥哥我定会补偿你。”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

我没有接钱袋，只是看着他。

“补偿？怎么补偿？把尚书府的世子之位让给我吗？”

燕云的脸色瞬间僵住，随即涨得通红。

“你......你休要胡言！简直痴心妄想！”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将钱袋摔在我脚下，拂袖而去。

“不识抬举的东西！你就该死在边关！”

我捡起钱袋，掂了掂，分量不轻。

正好，黄泉路上，也需要盘缠。

第二天一早，征兵的军官便上门了。

嫡母和长姐为我换上了一身根本不合身的盔甲，那是燕云的尺寸，穿在我身上空荡荡的，滑稽可笑。

为了让我看起来更像壮实一些，她们甚至在衣服里给我垫了木板，装了石块，为了让我肤色和燕云相似，又用锅底灰把我的脸抹得黢黑。

校尉踏入厅堂，视线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眉头紧紧皱起。

“你就是燕云？”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的肃杀之气，震得整个厅堂嗡嗡作响。

父亲燕鸿志连忙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正是犬子！犬子自幼体弱，身子骨单薄了些，还望将军多多担待。”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将一个厚实的钱袋塞进了校尉手里。

校尉掂了掂红包，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却还是面露难色。

“太瘦了。这身板，别说杀敌，上了战场，怕是连刀都举不起来。”

“靖王殿下临危受命，对此次征兵非常重视，可是关系到朝廷社稷！”

父亲闻言不动声色，又递过去一些银子。

“罢了”，校尉挥了挥手，对身后的士兵下令。“登记入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