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密码没换，我直接走进去。

客厅没人，空气中飘着甜腻的香水味。

卧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女人娇俏的笑声。

我走过去，看见林薇薇穿着厉远舟的白衬衫，光着腿，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厉远舟围着浴巾，从背后搂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用我的衬衫当睡衣？”声音沙哑。

下一秒，手不老实地探进衬衫下摆。

林薇薇转身搂住他脖子，

“这样才有你的味道啊。怎么样？是不是比她那套规规矩矩的真丝睡衣带劲多了？”

厉远舟低笑，咬她耳朵，

“她？穿个睡衣都像是要去参加董事会，一本正经，无趣。”

“那......第一次的时候呢？”林薇薇不依不饶，眼神瞟向我，带着炫耀，

“她也这么放不开吗？”

厉远舟似乎陷入回忆，语气带着嘲弄，

“第一次？哭哭啼啼的，扫兴极了。要不是看她当时可怜，我真没那么多耐心。”

这句话扎进我心里最软的地方。

那年春天是我发病最厉害的时候。

是他找到我，把我从混乱的派对上带走。

在狭小的酒店房间里，我疼得发抖，他一遍遍说“别怕，有我。”

原来那份珍藏的记忆，在他眼里，只落个扫兴的下场。

林薇薇满意地笑了，垫起脚亲他。

厉远舟余光扫到门口的我，动作顿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立刻被恼怒取代。

他语气很冲，“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不打招呼就上来的？”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这套公寓的密码，是他当年亲自设成我的生日，说是我永远的避风港。

他像是想到什么，脸色更沉。

立刻拿出手机打通电话，语气很冲，

“立刻给我把顶层公寓的密码重置！以后没有我亲自确认，任何人都不准放行！”

听着他急于抹去我痕迹的样子，

心里最后那点的温热也凉透了。

也好，这地方，我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等他发完火，我才开口。

声音平静到自己都意外，

“律师信呢？我没等到。”

厉远舟明显一愣，没想到我是来催他要分手的。

“你就这么急？”他眼神审视着我，带着怀疑，

“苏羡好，玩以退为进这一招，过时了。”

我差点笑出来。

原来我每次的忍让和妥协，在他眼里都是算计。

“我没空跟你玩。”我面无表情，“条件可以谈，但这手，必须分！”

厉远舟抓起旁边的手机，语气变得笃定，

“行，那你等着。明天，我的律师会带着协议去找你。”

他勾起嘴角，带着惯有掌控一切的表情，

“保证让你满意。”

“好。”我迎上他的目光，“我等着。”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看一地的狼藉。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看起来从容不迫。

等电梯门合上，才倒映出我苍白的脸。

原来心死到极致，是感觉不到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