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找他。

后背绷得很紧，唯有掌心的痛才让自己保持清醒。

厉远舟很享受我强撑的镇定，他伸手揽过林薇薇，

“苏羡好，你也看到了，微微这样的才叫女人，你？跟块木头一样，明明是个妖，怎么那么没劲！”

林薇薇冲我扬起胜利者的微笑，声音发腻，

“羡好姐，占着位置不放手多难看呀。远舟哥哥说他每次见你，都像是完成季度任务一样，你不累吗？”

是啊，季度任务。

每个春天，他例行公事般来见我，解决我的需求，也解决他的欲望。

可是我很想问。

当初是谁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牢牢抱着我说，当我一辈子的药？

可看着满屋子看戏的表情，我没有说话。

毕竟这种质问更像个笑话。

我深吸一口气，只回：

“好。”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又干又涩。

厉远舟打量着我，等我接下来的反应。

我缓了几秒才开口，

“那分手吧。只是我那份，怎么算？我不能白跟你吧。”

厉远舟的眉头立刻拧起来。

林薇薇像被踩了尾巴，尖声叫道，

“你还有脸要钱？谁不知道你就像那藤蔓一样离了远舟哥哥就会死！你有赚过一分钱吗？”

她说的对。

来到这里后，我就没了经济来源。

跟了厉远舟后，我的吃穿用度，甚至看病的钱，都靠他。

可我的妖力用尽，也是因为帮助他扛下了巨大的商业丑闻。

厉家才得以全身而退。

这是厉家欠我的。

所以厉远舟的父亲才会默许，我留在厉远舟身边，用这种方式补偿。

跟了他以后，就因为他说“不喜欢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惹闲话。”

我就推掉了所有能让我独立的工作机会，安心做他笼子里的金丝雀。

现在，我凭什么不能要？

我抬起眼，紧紧盯着他，

“你告诉她，我该不该拿？”

厉远舟的目光顿了一下，随即冷漠，

“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我站起身，“好，我等你的律师信。”

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门合上的瞬间，还是传出了声音，

“她真能分手？上次厉哥骗她说要联姻，她不是差点跳楼吗？”

“可不，厉哥随口说句胃疼，她能连夜煲汤送过来，比自己病了还上心。”

“赌不赌？这次她撑不过三天，肯定回来求厉哥别赶她走！”

厉远舟声音讥讽，

“三天？我赌她明天这个时候，就会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扑腾回来求我。”

原来在他眼里，我的爱就是这么廉价啊。

我露出苦笑，转身走进冰冷的夜风里。

回到他安置我的公寓里。

我开始收拾自己能带走的一切。

凭心而论，

厉远舟在物质上从未亏待我。

衣帽间塞满了当季新品，保险箱里也有不少的值钱首饰。

过去每一次，他只要一提分手，我都会努力挽回。

外在的东西不是我留下的原因。

是我的爱。

离开他，我可能真的会活不下去。

但这次不一样了。

我把所有能变现的东西统统打包全卖掉。

看着账户里的五百万，迟迟没有说话。

眼泪就在这时掉了下来。

就在我收拾一切，准备迎接新生活时。

厉远舟却一直没找我。

我直接去了他常住的顶楼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