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不到眼底最后一丝清明彻底湮灭，腕间的清心铃应声散落。

他俯身逼近，像是要将压抑数百年的欲念尽数倾泻。

未等她反应，便将她抱起置于案上，冰凉得清心铃贴上她战栗的肌肤。

她惊恐地睁大双眼，破碎的呜咽被吞没在肆虐的唇齿间。

身下是为青棠抄写的文书，纸张在挣扎中皱裂，墨迹被汗水晕染成模糊的污痕。

云曦止不住地干呕，灵魂深处的屈辱几乎将她撕裂。

漫长一夜，云曦的骨头差点散架。

那双曾执笔的手，此刻成了残忍的刑具，在她肌肤上烙下斑驳青紫。

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惩戒意味，仿佛要将她彻底碾碎。

直到晨光熹微，她瘫软在一片狼藉间，周身遍布暧昧红痕与狰狞指印。

随着尘不到离去，清心铃滑落，敲在青石砖上，发出清脆而讽刺的声响。

恰似她支离破碎的心，再难拼凑完整。

下一刻，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尊上，不好了！小殿下困在风雷顶了！”

云曦全身血色褪尽，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她来不及穿好衣裳，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云暮一定不能有事！

风雷顶边，天雷滚滚，恐怖的威压几乎将她碾碎。

云暮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崖边，周身满是雷击痕迹。

“云暮！”

眼看天雷又要落下，云曦目眦欲裂，瞬间化作狐身飞扑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九道天雷挟着万钧之势，尽数劈在云曦身上！

五脏六腑仿佛被瞬间震碎，经脉寸断。

她却死死护着怀里的孩子，颤抖着声音安抚。

“云暮别怕，姐姐来了，姐姐一定会保护你，就算死，我也会带你出去。”

她将云暮紧拢在身下，用自己残破的身躯为他撑起一道屏障。

冲出风雷顶时，云曦背上早已血肉模糊，再也维持不住灵蛇形态。

确定云暮毫发无伤，她强撑的那口气骤然松懈，跌坐在地。

青棠匆匆赶来，看见她脖颈上的红痕，脸色瞬间扭曲。

余光瞥见尘不到的身影，她脸色一变，凄厉控诉。

“妹妹，你怎能因为云暮不喊你姐姐，就狠心把他骗进风雷顶？！”

云曦的心猛地一沉，她在胡说什么？

可还没等她开口，尘不到看向她的眼神渐渐结冰。

“云曦，我真是对你太仁慈了。”

“明日我便昭告四海八荒，你不再是女娲后人，云暮，也不是你弟弟。”

她才回南诏不过一月，他就要把她赶出去。

云曦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背上的伤痛得她眼前发黑，可更疼的是心口。

那里像是被人硬生生掏空，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弟子们的议论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连同胞弟弟都下此毒手，难怪尊上只看得上青棠仙子！”

“是啊，怪不得小殿下只认青棠仙子这个‘姐姐’，她真是活该！”

血不断从后背涌出，与身下泥土混在一起。

她试图撑起身体，可又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动一根手指都变得艰难。

最终只能像块破布一样，被丢回阴暗潮湿的地牢。

一行热泪从眼角滑落，她真的好疼好疼。

她恍惚想起曾经的自己，活泼明媚，无论被拒绝多少次，仍执着地追在尘不到身后，眼里盛着漫天星辰。

而如今，她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再也寻不回昔日半分神采。

意识逐渐模糊，她好像看到了娘亲。

娘亲，对不起，这次，云曦真的撑不下去了......

就在她准备闭上眼的那一刻，手上传来一道暖意。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