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在府里闹的动静被凌父知晓了。

他心急，却也不能奈凌霜如何，只能催促管事加紧筹备与风家的婚事，尽快将人送走。

凌母掌管府内的事宜，让膳房不许给凌霜送吃食。

“我要看饿她几天，她能不能老老实实来认错！”

可她没等来凌霜认错，凌霜身子恢复好些后，便自己拿着银子出门采买吃食去了。

卖桂花酿的巷子里，凌霜掏了银子，付完钱转头要走便被人捂住了口鼻。

刺鼻的药香让凌霜来不及反应便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被人拖走。

江渊白尝过的第一口桂花酿便是凌霜买来送给他的。

此刻他站在摊主身后，下令护卫将凌霜拖入暗室后，掏出了怀里的鞭子。

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凌霜的身上，她原本昏迷着，硬是疼得醒了过来。

她怕黑，瑟缩着退后。

却清晰地听见鞭子高高扬起发出的尖锐哨音，格外刺耳。

她本想询问对方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抓走她，可是疼痛让她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抵死承受。

整整一百鞭。

她的脸色发白，疼得不受控制地满地躲闪。

“啊——”最后一下抽到了她的左腿脚筋上，她的腿撕裂般疼痛，眼前一片晕黑。

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听见了耳旁极其轻微的呢喃。

“你的鞭子伤了她，这就是代价。”

被她鞭子打伤的人还能有谁？

她一瞬间便明白了。

她伤了凌芊雪一下，江渊白便要她偿还百下。

她不后悔，只可惜自己的鞭子只抽到了凌芊雪一下。

凌霜是被人夜里扔在凌府门口，清晨被下人发现的。

她浑身都是鞭子的伤痕，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凌父想到替嫁的婚事，心惊胆战，急忙派人去医馆寻人救治。

“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有个好歹，怎么向风家交代啊？”

凌芊雪看了看自己手上被鞭子抽出的红痕，唇角微微上扬。

“许是妹妹犯了错事才遭人报复，她早就该吃点苦头了。”

凌霜一连昏迷了多日，直到为秀女画像那天，借着为凌芊雪画像，江渊白才来看她。

隔着屋门，江渊白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屋内。

“你们家小姐醒了吗？知道自己的错处与否？”

凌霜的丫鬟噙着眼泪，语气里满是不欢迎。

“小姐受了重伤，至今未醒，江画师可是替大小姐来问罪的？我们府内之事就不劳烦您了！”

江渊白挺拔的腰身僵了一瞬。

怎么会还没醒？

“最好是至今未醒，而不是装死想要惹凌大人迁怒芊雪。”

说完他甩袖离去。

凌霜在屋内，刚刚醒来便听见了他说的话，眼泪一滴滴落在枕边。

她记得也是这样的冬日，她高烧数日昏迷不醒，江渊白就偷偷溜进府中看她，坐在她床边小心翼翼守了数日，亲自照顾，就连自己的吃喝都不管不顾。

如今她也是昏迷，拜他所赐，他连探望都带着怪罪。

她怎么能不怨恨？

凌霜醒来后便被凌父禁了足，不许她离开府中半步。

府里下人对江渊白护凌芊雪的事情议论纷纷。

凌芊雪经过凌霜的屋门时，故意大声回应了府里的流言。

“一个画师罢了，也就下贱胚子与他相配。”

凌霜笑了笑，江渊白若是亲耳听见，该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