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死一般地寂静。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声音大得吓人。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我僵硬地抬头，去看桑榆的表情。

她脸上那点仅存的复杂情绪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

“猛男药？”

她像是在品味这三个字，每一个音节浸满寒意。

“顾医生，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绝望地寻找着任何一丝可以辩解的可能。

“我新交了一个男朋友！他不行！”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但是......他太帅！我实在不舍得分手，才找师兄帮忙的！师兄一直当我是‘女兄弟’！”

我甚至挤出了两滴眼泪，学着电视剧里白莲花的模样，凄凄惨惨地看着她。

桑榆眯起眼，那双黝黑的眸子死死锁着我，像是在辨别我话里的真伪。

良久，她忽然笑了。

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更显冷意。

“是吗？真有这么帅？”

她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去查查顾医生所有的社会关系，特别是男朋友，带他看看是不是身体真这么‘弱’。”

她挂了电话，把手机揣回兜里，动作慢条斯理，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顾医生，最好别让我查出什么。”

“不然，我不介意让你那位‘男朋友’，和你一起完蛋。”

她说完，转身就走，那件沾着我呕吐物的昂贵外套被她嫌恶地脱下，扔进了垃圾桶。

门被关上的瞬间，我腿一软，靠在门上。

跑。

必须马上跑。

当天晚上，我连滚带爬收拾东西，直接打车去了火车站。

买了最近一班开往南方的火车票。

没有目的地，只要能离桑榆越远越好。

火车开动的那一刻，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灯火，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桑榆，再见了。

不，是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