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加班三个月，为了给妈妈治疗乳腺癌，我天天吃泡面，甚至累晕在工位上。

醒来时，却听到护士说我已经是淋巴癌晚期。

我绝望的走出医院，强迫自己调整好心态，不能让妈妈担心。

刚推开门就听到妹妹说，“妈，你那张假诊断书真好用，那个傻子真把命都卖给咱们了。”

妹妹坐在沙发上，拆着我跑十几单外卖都买不起的限量爱马仕。

妈妈脸色红润，笑得合不拢嘴，剥了个大闸蟹喂给妹妹：

“那是，谁让她是个只会干苦力的贱骨头，活该被咱们吸血供你享福。”

妹妹漫不经心地说：“妈，下次骗她说你要换骨髓吧，我想换辆宝马。”

“好，只要珠珠开心，都依你。”

我看着手里那张确诊单，突然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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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情绪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张本来打算交给母亲保管的工资卡，默默塞回了羽绒服内兜。

那是妈妈的救命钱，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调整好心态，我推门而入，屋内的欢笑声戛然而止。

妈妈的反应极快，上一秒还红光满面，下一秒就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五官扭曲成一团。

“哎哟......疼死我了......这药怎么还没效啊......”

姜珠更是慌乱，一把将包塞到抱枕后面。

她冲过来，假模假样地给妈妈顺气，转头就冲我吼：

“姜眠！你死哪去了？妈疼得死去活来，你还有脸回来这么晚？不知道心疼妈吗？”

若是以前，我早就跪在沙发前痛哭流涕，自责自己没照顾好妈妈了。

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妈妈见我不说话，呻吟声更大了，虚弱地抬起手：

“眠眠啊......医生说，癌细胞可能扩散了......需要做骨髓移植......”

我心里冷笑，姜珠立马接茬，眼珠子滴溜溜转：

“姐，医生说了，移植手术费加营养费，大概得五十万。你去借高利贷吧，或者......听说卖肾挺赚钱的。”

这就是我的亲妹妹，张口闭口就是要拆我的骨头，喝我的血。

我看着妈妈突然开口：“妈，乳腺癌扩散，真的要换骨髓吗？”

苏曼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

“你懂什么？医生说扩散到骨头里了！不换骨髓就要瘫痪！”

姜珠在一旁添油加醋：“姐，你不会是心疼钱了吧？妈养你这么大，花你点钱怎么了？真是白眼狼。”

白眼狼。

这三个字，我听了二十三年。

从小到大，只要我有一点反抗，这顶帽子就会扣下来。

我看着姜珠那张理所当然的脸，终于忍不住了。

“妈，你的乳腺癌，是假的吧？”

这句话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苏曼脸上。

她猛地坐直身子，眼神变得阴毒狠厉：

“你听谁胡说八道？姜眠，你绕了一圈，就是不想花钱给我治病了是吧？”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到头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赶紧拿五十万出来，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撒谎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没劲透了。

我把手里的确诊单拍在桌上。

“我也想给你拿钱可是妈，我也得癌了。”

苏曼和姜珠都愣住了。

下一秒，姜珠爆发出刺耳的笑声。

她甚至没看那张单子上面的字，直接伸手拿起来，几下撕得粉碎。

“姜眠，你编瞎话也编像样点行不行？”

“为了不给妈掏钱，连这种咒自己的话都说得出来？”

“还淋巴癌晚期？你要是得癌，我当场就把这些蟹壳吃下去！”

苏曼也反应过来了，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过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了血丝。

“下贱胚子！学会撒谎了是吧？”

苏曼指着我的鼻子骂，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跟你那个早死的爹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你抱回来，让你死在那个穷山沟里！”

空气突然安静了，我捂住脸看向母亲。

姜珠在一旁冷笑，眼神轻蔑到了极点：

“不会吧？你不会真以为你是姜家的种吧？你是抱来的！你是咱家保姆生的野种！”

“也就是个挡灾的工具人，真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了？”

哪怕心里隐隐有过猜测，可亲耳听到，还是觉得五雷轰顶。

难怪姜珠从小锦衣玉食，我却要在大冬天洗全家的衣服。

姜珠稍微有点头疼脑热全家大乱，我高烧四十度还要爬起来给她们做早饭。

原来，我只是个外人。

我低声喃喃，心里却竟然有一丝解脱。

既然不是亲妈，那我就不欠她的了。

“好，既然不是亲生的，那我走。”

“如你们所愿，我回乡下，去找我真正的家人。”

姜珠一听笑了。

她和苏曼对视一眼，眼底全是幸灾乐祸。

苏曼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扔在地上：

“去啊，这就是那个穷沟沟的地址。”

“赶紧滚，别把你的穷酸气过给我。”

姜珠更是直接，把我的行李箱扔出门外。

箱子摔开，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散落在雪地里。

“快滚吧！走了就别回来！”

“死在外面也没人给你收尸！”

门内传来姜珠得意的声音：

“妈，那个地址是假的吧？那地方早拆迁了。”

“管她呢，让她死在路上最好，省得以后还要分家产。”

我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塞回箱子。

寒风刺骨，却冷不过人心。

我看着手里那张地址，不管真假，那是我最后的归宿。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