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某人罚我一整天不许吃小蛋糕，好气哦！”

陈曦面无表情将沐晓晓发的朋友圈放到凌彦面前，男人只是神色如常吃着西餐：

“怎么了？”

“这就是你说的惩罚？”

她几乎要笑出声来，可心脏的颤痛却在血淋淋地提醒这一切。

从凌彦站起来的那天开始，他就不爱她了。

“她是凌家大小姐，好歹也是联姻对象，差不多得了。”

凌彦皱眉：“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他的神色是那样云淡风轻，好像在讨论的不是人命而是天气。

见陈曦还是阴沉着个脸，他轻轻捏捏她的脸，神色温柔：

“好了，别闹脾气了，我知道你是因为上次婚礼的事不开心。”

“走吧，我带你去领证。”

他挑眉：“这样你总能有点安全感了吧？”

那是她等了七年，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真到了这天，她却一点都不开心。

拗不过凌彦，两人来到民政局，工作人员一上来看到陈曦就洋溢着笑脸，连胜夸赞陈曦好福气。

“姑娘，你命真好哟~”

陈曦扯扯嘴角，试图回应一个笑。

牵手，靠近。

按下快门的瞬间，留下两人貌合神离的合影。

看着钢印缓缓落下，陈曦心中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那鲜红色的证书，像那天母亲的血。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我可是合法夫妻了。”他满意地合上结婚证，揉了揉陈曦的头：

“你先回车上吧，我有点事情还要处理。”

陈曦点头，转身就走。可走到一半，她发现自己的包忘拿了。走回门口的时候，凌彦和工作人员的话一丝不落全都被她听进耳朵里：

“你们这个假证靠谱吗？有没有法律效应？”

工作人员谄媚道：“绝对靠谱，连钢印都是一比一复刻的，没有法律效应，绝对不会坏了爷您的好事！”

凌彦满意道：“很好。”

陈曦喉咙像被塞了团棉花一样哽着，喘不上气。

手心的结婚证像是忽然发烫般，将她的心脏烫出一个大洞。

连结婚证都是假的啊。

凌彦，你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在发什么呆？”

在车上，男人很快意识到她的情绪不对。

“都领证了，怎么还这么不开心？”

陈曦轻轻摇头道：“没什么。”

“今晚家里有个饭局，你陪我去。”

她盯着手里的结婚证，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去。”

“你去找沐晓晓吧，她更合适。”

一听到沐晓晓的名字，凌彦又开始心烦了：“你怎么又来了？”

“我说了我和她只是联姻关系，都是装的。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满意？”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没那么爱我了。”

凌彦心中闪过一丝钝痛，可余光瞥到女孩的屏保图片，心中情绪一下子全被怒火替代：

“怎么，非得让我像以前一样半身不遂的时候才算爱你？”

陈曦不可置信地扭过头：“你在说什么？”

车子猛然急刹，男人阴沉着脸抢过她的手机：“难道不是吗？”

上面是两个人的合照，阳光下，女孩推着轮椅，笑意盈盈，男人趁着她俯下身，轻轻吻上了她的脸颊。

“陈曦，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自从我双腿恢复之后你就变了，变得易怒、善妒，对晓晓永远抱有敌意！”

他失望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把那些照片删了，我不想看到我瘫痪的所有过去！”

陈曦含着眼泪，将照片一张张删除。

他连回忆都不允许自己拥有。

“行了别哭了，别太矫情，今晚的饭局，你好好准备。”

将陈曦送回宅子，男人开车去了另一个方向。

“我的曦曦连掉眼泪都这么可爱。”

想起凌彦以前对她说过的话，陈曦的胸口又酸又涨，泛起一阵苦涩。

爱和不爱，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