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瞪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周时淡淡嘲讽，

“你这模样挺好看的，就穿这样去厨房吧，芊芊要喝鸡汤。”

直到看见厨房里那只活鸡，我才意识到周时要让我破戒。

“周时，我一旦杀生，就会失去法力，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脸色惨白，那晚被绑起来强喂迷药的回忆顿时浮现脑中。

那种无能为力、只能任人欺辱的处境，我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可周时丝毫不理会我的挣扎，让保镖强按着我的手，挥舞菜刀砍下鸡脖。

热腾腾的鲜血喷溅到我脸上，

感受到力量迅速在身体里消失，我心如刀绞，

却只能像被操控的木偶，放血，拔毛，碎尸。

鸡汤逐渐飘起香味，但对茹素多年的我来说，无疑是毒药。

我忍不住作呕，周时看到我狼狈的样子，面色阴晴不定。

“忘了芊芊对鸡肉过敏，可不喝未免太浪费了。”

“去，把鸡汤给夫人灌下去，一滴都不许剩。”

恶魔般的声音灌入耳中，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我刚和周时结婚那年，他嘴里说着“无肉不欢”，却会餐餐陪我一起吃素。

甚至他还会根据我的口味，专门下厨学做素菜。

“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而如今，他却不顾我崩溃求饶，硬是让我把那一锅鸡汤喝得干干净净。

杀生，沾荤。

周时是要我把戒律破得干干净净，只能在他身边苟延残喘。

泪一滴滴落在手上，冲淡了残留的血迹。

我从里都外都沾满了腥气，再也不干净了。

临近晚饭的时候，周时难得大发善心，

送过来一套我往常穿的衣服。

“待会儿陪我去拍卖会。”

我听到拍卖会就心悸，下意识颤抖。

周时不爽地打量我，

“怎么，嫌昨天不够，今天想再尝尝滋味？”

他见我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冷哼一声，

“芊芊看上了一对玉镯，我买来给她当生日礼物。”

我稍稍放下心。

整个拍卖会周时和柳芊芊像连体婴一样缠在一起，

我坐在一旁，竭力不让自己想起在这地方的糟糕回忆。

然而到了拍卖会压轴的时候，

屏幕上呈现的东西却让我猛地僵在原地。

那是一组照片。

我被那些男人欺辱的时候，被拍下的赤身裸体的影像。

“起拍价一亿，佛女和九十九个男人的床照！”

人群骚动，无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些注视里有兴奋，厌恶，快意。

做佛女这些年，追捧我的人有，看我不顺眼的人也有。

我将周时从市井小混混捧到万人之上的金融巨鳄，

却拒绝了所有人的橄榄枝，甘心在家为周时生儿育女。

到头来被所爱之人推入深渊，这是我的报应。

“两亿！”

“三亿！”

“我出十亿，都别和我抢！”

而始作俑者正是饶有兴致看好戏的周时。

我冷冷问他，

“你毁了我的名声，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周时却不满意我此刻平静到过分的表现，

“我最讨厌你现在的表情，好像什么不放在眼里。”

“不像照片里那些被入到崩溃的样子......哦对了，昨晚我不止拍了照片，还有视频。”

他晃了晃手机，随手播放一段，

我喊到嘶哑的声音立即响起，

“不要......放过我......我不行了......”

噩梦一般的回忆使我整个人僵住，就在我终于忍不住想要扑上去抢夺时，

一个熟悉的嗓音却唤回了我的理智。

“一百亿。”

是沈书珩，他今天也在拍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