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第一的布衣丞相长孙珩，以谋略横压无数世家列勋，为寒门子弟铺就进身之阶。

可就是这样智多近妖的人，却爱上了前朝皇后萧观音，冒着诛九族的风险金屋藏娇。

萧观音却将前朝龙袍偷偷放在他书房暗格中，东窗事发时，满朝哗然。

定罪“意图谋反，心有不臣。”

满门抄斩，夷灭九族。

昔日门生故旧纷纷划清界限，唯有他的未婚妻谢蕴玉不离不弃，与他共赴黄泉。

没想到再睁眼，谢蕴玉却回到了长孙珩向她提亲那一天。

“前世是我糊涂，累你身死。如今重来一次，我绝不会重蹈覆辙。所以，蕴玉，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此生我独爱你一人。”

她信了。

可成婚不过二载，谢蕴玉发现长孙珩养了一个外室。

他将那外室死死压在榻上，不顾她的哭求挣扎，抵死缠绵。

女子受不住抬头那一刻，她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观音相，蛇蝎心。

前朝皇后，萧观音！

这就是他说的“绝不重蹈覆辙”？

原来他恨的从来不是萧观音，他恨的只是萧观音不爱他。

谢蕴玉往陈郡谢氏修书一封，言明和离。

“从此黄泉碧落，你我死生不见。”

......

谢蕴玉死在和长孙珩相识的第十年。

只因她的未婚夫长孙珩养的外室，竟是前朝皇后萧观音，并金屋藏娇于长安三年。

萧观音多年隐忍，终于抓到机会，将前朝龙袍偷偷放进了他书房的暗室中。

东窗事发时，满朝哗然。

定罪“意图谋反，心有不臣。”

满门抄斩，夷灭九族。

昔日门生故旧纷纷划清界限，唯有她这个守了一辈子规矩的未婚妻不离不弃，与他共赴黄泉。

没想到再睁眼，谢蕴玉却回到了长孙珩向她提亲那一天。

桃花落了他满身，他看着她，眼底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悔恨。

“前世是我是我糊涂，累你身死。如今重来一次，我绝不会重蹈覆辙......。所以，蕴玉，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此生我独爱你一人。”

她信了。

有了前世的先知先觉，长孙珩仅用半年便辅佐秦王殿下更早的打进了前朝国都，这次那位亡国之君甚至都没来得及纵火自焚。

秦王殿下被册立为太子那日，他牵着她的手，小声解释：“殿下骁勇，活捉了那位亡国之君和他的皇后，如今被囚禁于幽州别宫。萧观音此生只会在那一方小院度过余生，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两个了。”

谢蕴玉笑了，回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

“好。”

婚事如期举行，这一世，她终于成了他真正的妻。

成婚第二年，初雪将落。

谢蕴玉的贴身丫鬟珍珠神色仓皇地进了内室，眼里已有了雾气。

“夫人，丞相大人他，他在小花枝巷......养了一个外室！”

她眩晕了一瞬，却还是坚强站稳了身形。

“带我去看。”

珍珠备好马车，主仆二人悄悄离开相府，来到了小花枝巷。

从墙上翻落，院内只有雪落的声音，屋内灯火却是通明。

她轻轻捅破窗纸，就看到了令她心碎断肠的一幕：

她为长孙珩亲手缝制的披风被他铺在乌木桌上，女子玉体横陈，原本蓬松暄软的披风绒毛被打湿，泥泞不堪。

那坛她亲手酿的，他无比珍惜的女儿红，被他以口含入，哺给了身下的女子。

酒水顺着他们纠缠的唇舌溢出，两个人都变的湿漉漉的，却依旧舍不得分离丝毫。

那外室受不住抬头那一刻，她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观音相，蛇蝎心。

赫然是前朝皇后，萧观音！

谢蕴玉看着眼前这淫靡的一幕，寒意冷到骨髓。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谢蕴玉终于回神，闪身躲到了暗处。

只见长孙珩整理衣袍走出，对谋士魏和吩咐道：“看好了她，不许她离开院子半步，否则我唯你是问。”

“还有，此事绝不可让夫人知晓。”

魏和有些不解：“丞相，您这就没没必要了吧？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瞒着夫人反而落人口实。”

长孙珩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懂什么！是她不配进我长孙家的门。”

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神挣扎：“我承诺过蕴玉，此生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一闭眼......脑子里就全是萧观音的影子......她是我的心魔。所以在我没有报复够前，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她就只配被我关在这里，日日被我压在身下欺辱。”

魏和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报复？真要报复，早该让她死了，哪有把仇人锁在身边，日日被压在身下寻欢的？”

“您这分明是爱惨了，求而不得，才骗自己是在报复她！”

长孙珩沉默沉默了许久，声音轻得像叹息：“......若我们早相遇几年，或许我和她，也能有不一样的结局。”

躲在暗处的谢蕴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都浑然不觉。

前世陪他赴死的是她，今生他却想着和仇人“有不一样的结局”。

长孙珩，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但更让她心冷的是，是他接下来的话。

“至于夫人，她那么爱我，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离开我的。她虽出自五姓七望之一的谢家，但她这支早就没落了，能嫁给我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她该知足了。”

“知足”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谢蕴玉心里，她无声地笑了。

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她神情恍惚地走出小花枝巷，大雪落了满身都不知。

她想起初见长孙珩时——

他金榜题名，跨马游街，红衣如火，只一眼便让她心动。

再见，是上元灯节她不慎落水，他毫不犹豫跃入冰河将她救起，宽厚的手掌裹着暖意，瞬间驱散了她满身寒意。

他替她拢紧湿透的披风，耳尖泛红，低声说“姑娘当心”，眼底的慌乱与关切，她看得真切。

长孙珩此后常借故出入谢府，或是送些新奇玩意儿，或是邀她兄长探讨兵法，目光却总不自觉落在她身上。

她是陈郡谢氏嫡女谢蕴玉，家世显赫；他是纵横捭阖的战争家，出身寒微却深得圣宠。

寒门子弟配世家嫡女，满朝议论纷纷，连祖母都劝她“莫要一时冲动，误了终身”。

可他在谢府门前长跪三日，对她承诺：“蕴玉，此生我定护你周全，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他更是亲自求见圣上，以军功为聘，换来一道赐婚圣旨。

迎亲那日，他掀开她的盖头，眼神炽热：“蕴玉，我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婚后，他为她遣散了圣上赏赐的美人；出征在外，哪怕战事再紧，也会托人捎回一支她最爱的绿梅。

她也为他打理后院，将府中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他领兵缺粮时，她悄悄变卖嫁妆，凑齐粮草送往前线......。

后来，他养了萧观音做外室，她不是没察觉长孙珩的动摇。

但他握着她的手道歉，说萧观音有了他的骨肉，念及多年情分，选择隐忍，默许了萧观音的存在。

可重生一回，他嘴上说着“再也不会负你”，转身却仍与萧观音纠缠不休，毫无半分她是前世害他命丧黄泉的最大仇人。

她忍过了前世的家破人亡，忍过了他的移情别恋，忍过了含恨而终。

可这一次——

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深夜，谢蕴玉独自坐在书桌前，眼泪洇湿了信纸。

她想起出嫁前一夜，父亲拉着她的手，郑重叮嘱：“蕴玉，我谢家这丹书铁券乃先皇所赐，可保你一生无忧。若长孙珩日后负你，不必犹豫，直接写信告知爹爹，爹爹拿它来换你。”

“谢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她拿起笔，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开墨痕，一字一句写道：“慈父谢公，不孝女蕴玉敬上......千般言语，万般后悔，唯愿丹书铁券可让女儿请旨和离。”

前世，父亲得知她在长孙府受苦，曾想动用丹书铁券接她回家，可她被情爱蒙蔽双眼，执意留下，最终落得凄惨下场。

而这一世——

她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再度落笔。

“女儿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脱离长孙府，重获自由身，好好为自己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