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渝攻略了顾隽承整整六年，却在即将成功时功亏一篑——

他发现了她的攻略者身份，故意把好感度卡死在99%，让她永远无法完成任务。

“既然这么想攻略我，那就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宠别人的。”

他对她的姐姐肆意宠爱，让她这个正牌妻子像个笑话。

甚至冷眼看着她为了救他一次又一次死亡。

“你们攻略者不是能一直复活吗？把你的心脏换给随欢，下一次我会给你涨一点好感度。”

可他不知道——

攻略失败十次后，她就可以更换攻略对象了。

再次复活后，姜之渝没有去找顾隽承。

可看着她攻略别人，顾隽承却疯了。

他砸烂所有能砸的东西，红着眼嘶吼：“回来！我让你攻略！求你......”

......

“宿主，你真的要把自己的心脏给姜随欢？”

“虽然你在攻略成功之前可以复活，但这次可是心脏，不是以前替顾隽承挡刀挡车那种皮肉伤。人没了心脏就真的死了，连我也没法给你变个新的出来，只能重新找具身体。换身体的时候，你会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滋味。”

姜之渝轻轻点头，语气平静：“那就换一个身体吧。”

顾隽承始终回避谈论这一点，可她心里清楚，救姜随欢的代价，就是她的生命。

反正对他来说，她死了还能重来，没什么大不了。

只要她一天没攻略成功，她就一天都逃不走。她永远要讨好顾隽承，永远要顺着他心意。

以前是让她把好处都让给姜随欢，如今，却是要她的命。

楼道里冷飕飕的，姜之渝扯了扯嘴角：那满足他们的愿望！

不久，门被推开。顾隽承的眼神依旧不带温度，声音里满是压迫：“知道错了吗？”

十二月的深冬，楼道里冻得人骨头都在发抖。

被关在外面三个小时，手脚早就冻僵了，嘴唇也没了血色。

姜之渝实在想不通自己错在哪。

就因为她不愿意把心脏捐给姜随欢？不愿意为了姜随欢去死吗？

顾隽承的身后，小男孩也笔直地站着，神情间是与父亲如出一辙的冰冷。“妈妈，都怪你不肯把心脏换给随欢阿姨，她最近都不能陪我玩了。”

“你又不会死，为什么不能帮帮随欢阿姨？”

“如果你不给随欢阿姨换心脏，我就不认你这个妈妈了。”

听着儿子毫无温度的话语，即便早有准备，姜之渝的心依然像被利刃刺穿。

小舟不过五岁，却已继承了父亲的高智商，连喜好都惊人地相似——他们都偏爱她的双胞胎姐姐，姜随欢。

想到这一点，姜之渝胸口难以抑制地泛起疼痛。

她一直清楚，顾隽承心里有个无法替代的白月光。

早在十年前，她初次接到系统任务、试图接近他时，便已察觉。

无论她如何投其所好，他都无动于衷，好感度始终停留在零。

直到姜随欢出国结婚，她才她才凭借那张与姐姐相似的脸，成功嫁给了顾隽承，留在他身边六年。

她陪他走过低谷，也在他的辉煌时刻共饮香槟。

顾隽承的好感度，终于升至百分之九十九。

姜之渝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打动了他。

直到姜随欢心脏病恶化回国。

顾隽承想让她把心脏换给姜随欢。

每回她的拒绝，都让他的好感数值向下跌落一分。

后来，他不再掩饰，直白地摊牌："何必这样固执？就算你不答应，也离不开我身边。你身上有系统任务，在完成之前，除了继续讨好我，你别无选择。"

"若是乖乖顺从，我反而会怜惜你，好感度自然也会上涨。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变通？"

变通？

姜之渝的泪水混着笑声滚落。

顾隽承确实天赋过人，180的智商让他在心外科领域年少成名。

同时，他也将感情化作精确的数字，像对待实验数据般用冰冷的刻度衡量，用那点若有若无的希望，迫使她步步退让。

那一瞬间，她忽然清醒：顾隽承不是对她全无感情，只是他骨子里太过凉薄，太过理智。

他就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任她如何温暖，也触不到半分温度。

既然如此，她何必再赔上又一个六年。

"我答应你。"姜之渝哽咽着吐出这句话。

与此同时，她在心底对系统说："我死后，请为我更换新的攻略对象。"

当她的心脏在姜随欢胸腔中重新跳动时，这具身躯将走向终点。

而那时，她再也不想继续这场对顾隽承的攻略。

顾隽承，小舟。

他们父子二人，她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