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为念念办理了休学手续。

手续办完，我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没有愤怒，也没有控诉，我只是平静地陈述了事情的经过。

校长听完后连连叹气。

“念念妈妈，实在抱歉，我们学校竟然发生这种事！”

“您放心，学校一定给您和孩子一个交代！”

半小时后，我、班主任、教导主任，以及被叫来的周倩和她父母，坐在了会议室里。

周倩一进来就红了眼圈，怯生生地躲在她母亲身后。

她母亲化着精致的妆，一开口就盛气凌人。

“我女儿都说了，她就是转发了一下，她也是受害者！”

“再说你们学校是怎么保护学生隐私的？”

“现在倒好，把责任全推到一个小姑娘身上！”

周倩的父亲跷着二郎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一篇破小说而已，删了不就完了？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再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肯定是你家女儿平时不检点，不然人家为什么偏偏写她，不写别人？”

我放在桌下的手，猛然攥紧。

周倩适时地开始掉眼泪，哽咽着对我说：

“阿姨，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我只是......只是看到那篇文章，替念念不平，才想着发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在一旁手足无措，一个劲地打圆场。

“好了好了，既然是误会，说清楚就好......”

“周倩同学也是好心，秦律师，要不让周倩同学给念念道个歉，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看着眼前唱着双簧的几人，笑了。

“不必了。”

“既然学校无法给出公正的处理，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今天打扰各位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给他们任何开口的机会。

回到家，我将交涉的结果，尽可能平和地告诉了念念。

她原本就苍白的脸，在一瞬间血色尽失。

我原以为，她会愤怒，会不甘。

但她没有。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还有......一丝责怪。

“妈......”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算了吧。”

我愣住了。

她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你没看到吗？所有人都帮着她说话！”

“我不想再被人围观了！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她终于崩溃大哭，用力地捶打着我。

“你为什么要把事情闹这么大！”

“为什么非要去学校？”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被贴在女厕所了，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那一刻，我感觉像是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我站在原地，任由她发泄。

外界的狂风暴雨，都未曾让我动摇分毫。

但女儿这含泪的指责，任何事都让我心痛。

许久，我才缓缓地，却无比用力地抱住她。

“念念，听妈妈说。”

“面对造谣者，摇尾乞怜换来的，只有更加肆无忌惮。”

“妈妈要让你亲眼看到，当有人试图把你踩进泥里时，我们该如何站直了，把他们打回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