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和张兰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在场的所有宾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我看着周毅那张因为震惊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心里没有半分怜悯。

“很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对吗？”

我轻声问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我没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这些年，你妈，哦不，应该叫张兰女士，总是在我耳边念叨，说我基因不好，生不出儿子，说我配不上他们周家优良的血统。”

“我听得多了，也就真的开始琢磨，你们周家到底有什么优良的血统。”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周毅，又落在他父亲周老爷子的脸上。

“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周毅，你跟你爸，跟你叔叔，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

“你们周家的男人，都是高鼻深目，轮廓分明。”

“可你呢？你是圆脸，塌鼻梁，单眼皮。”

我的话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下敲在周家人的心上。

周老爷子下意识地看向周毅，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一开始，我只当是基因突变。”

“直到去年，我回老家整理我妈遗物的时候，翻出了一本旧相册。”

“相册里有一张你妈年轻时的照片，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笑得很开心。”

“我妈在照片背后写了一行字：‘表姐和她的心上人’。”

我死死盯住张兰已经毫无血色的脸。

“那个男人，就是你那个所谓英年早逝的‘远房表舅’，对不对？”

“一个跟你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

张兰浑身一抖，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一个有心上人的女人，为什么会匆匆嫁给当时正在追求她的我公公？”

“我开始查，查你妈的过去，查那个‘远房表舅’的死因。”

“结果，我查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那个男人，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在二十一年前的一个雨夜，出车祸死的。”

“而他出事的时间，就在你生下周毅之后的一个星期。”

“一个健康的男人，突然出车祸死了。”

“一个刚生下孩子的女人，心上人就这么没了。”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我转向周毅：“我拿着你和你妈的头发，去做了这份鉴定。”

“我只是想求个心安，没想到，却揭开了这么大一个秘密。”

“周毅，你不是周家的种，你只是你妈为了嫁入豪门，生下的一个野种！”

“她怕事情败露，怕那个男人纠缠，所以才在你出生后，匆匆嫁给了你爸！”

“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

张兰终于崩溃了，尖叫着扑过来想撕我的嘴。

周毅的父亲周老爷子，此刻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他一把攥住张兰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让她说！”

周老爷子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