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万？真的假的！”

见时机已到，我也换上一副恭顺的表情。

“是的秦总，前些天李总就和我说了这事儿，只是还没正式立项，我就没向您汇报。”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那种想发火又硬生生忍住的表情真是精彩。

然而再开口时语气居然缓和了不少。

“欣怡啊，我就知道我们公司有你是福气。”

“之前那五万多的饭钱......苏曼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你去找她报销。”

我故作惊讶：“秦总，我一个人事，这不合规矩吧？财务制度不能破坏啊。”

他却摆手，一副大度的样子。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你也是为了公司。”

呵，见钱眼开的家伙。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感激地点头：“谢谢秦总。”

“这个项目，”他凑近一点，压低声音，“李总那边，还是你负责对接，一定要盯紧。”

我看着他眼底的算计，清楚得很。

他现在留着我，只是因为李鑫阳明确表示只认我乔欣怡。

一旦项目落地，他绝对会立刻把我踢出局。

“秦总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去找苏曼报销时，她脸色铁青，但还是咬着牙给我批了条子。

我把发票递过去，她一把抓过去，几乎是把字戳在单子上。

“乔欣怡，你别得意太早。”

我却凑近她，带着假意的推心置腹。

“苏总监，我哪敢得意。这次5000万的项目太重要了，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就来向您汇报了吗？”

“而且，我已经帮您盯着马丽梅了。”

苏曼的眼睛瞬间亮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苏总监，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这公司，要想待下去，得跟对人。马丽梅那种货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哪比得上您运筹帷幄？”

我适时地递上一点崇拜的眼神。

苏曼显然很受用，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见此我乘胜追击，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

她彻底被我说动了，那种对功劳的渴望和对马丽梅的提防，让她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

“欣怡，你是个明白人。等项目成了，我亏待不了你。”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感恩戴德。

几天后，马丽梅拿着标书来找我商讨。

我只快速扫了眼，就摇头暗示她，这价格太高。

她刚想争辩，我便解释道：

“梅梅，这可不单单是5000万的单子这么简单，这还是你唯一能打败苏曼的机会。”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我便有心调查。

这才发现，秦润林这恶心人的家伙没少霍霍公司里的女同事。

而苏曼和马丽梅之间，也并不如面上那样祥和。

听了我的话，马丽梅立刻修改了标书。

最后的售前会议上，苏曼看都没看标书，就盖了章。

“小马你写的方案肯定没问题，咱们这单呀，稳了！”

我看着那份墨迹未干的标书，默默收好副本。

陷阱，已经布好了。

接下来两周，我扮演着全力以赴的模样。

我把自己忙成一个陀螺，让秦润林、苏曼甚至马丽梅都以为我拼了命想靠这个项目翻身，重新站稳脚跟。

他们看我的眼神，从警惕变成了嘲讽，仿佛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小丑。

秦润林看着李鑫阳团队对方案反馈越来越积极，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我知道，他快要忍不住了。

果然，中标后的第二天，他再次把我叫进办公室。

我面前放着的，又是那份离职申请书。

“签了吧。”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公司会给你开个友善的离职证明。”

我看着那份纸，心彻底冷了。

虽然早就预料到，我却试图做最后的提醒。

“秦总，现在项目还没正式签合同，李总那边只认我。”

“我留在公司，万一后续沟通出什么岔子，我还能去周旋。我要是走了，......”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用不着你操心！项目后续让苏曼和丽梅接手就行，她们能力足够！”

“乔欣怡，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签字！”

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

我拿起笔，唰唰唰地在离职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他满意地收回文件，“收拾东西，交接一下，今天就走吧。”

我没再挣扎，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回到工位后，我立刻让IT同事清除我所有办公软件的权限。

不到十分钟内，我就被踢出内部工作群，电脑里的个人文件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正当我抱着装满个人物品的纸箱，走到公司大门口时，苏曼和马丽梅居然一起从电梯里出来。

她们脸上堆着虚伪至极的笑容。

苏曼更是快步上前，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

“欣怡，今天这么重要的签约大会，你怎么能走呢？秦总特意让我们来请你，一起去见证这个好日子呀！”

马丽梅也凑过来，假惺惺地附和。

“就是啊欣怡，没有你前期的辛苦对接，哪有今天这个好项目？我们一起去，给秦总撑撑场面！”

看着她们两人一唱一和、默契无比的样子，我瞬间明白了。

在共同的利益前，这两个之前还明争暗斗的女人，早就放下了嫌隙，联手了。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看起来还有些感动。

“这......好吧。”

我被她们半推半就地请到了签约会议室。

里面布置得格外隆重，秦润林正陪着李鑫阳谈笑风生，红光满面。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上，已经摆好了几份待签字的合同。

苏曼和马丽梅立刻松开我，像两只花蝴蝶一样翩然上前。

她们默契地翻开合同尾页，分别递到秦润林和李鑫阳面前。

“秦总、李总，所有手续都齐备了，您二位签字盖章就行。”

秦润林拿起笔，得意洋洋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李鑫阳则按流程翻阅了下，最后也签下了名字。

双方交换合同。

事成后，秦润林拿起酒杯，刚要举起来说庆祝词。

我就在这时，猛地从角落的椅子上站起来。

“啪！啪！啪！”

我鼓着掌走向李鑫阳。

“恭喜啊老同学，0成本签下5000万的合同！”

秦润林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