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李鑫阳给我的证据回到公司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见我回来，办公区的窃笑声戛然而止。

关上办公室门，我立刻打开了公司内部系统。

人事经理的权限有个好处，那就是能接触到所有部门的接口。

我调出苏曼近一年的报销流水，一笔笔查了起来。

不出所料。

虚开的办公用品发票，金额累计超过三万。

每月固定两三次的“客户招待”，实际是和她那几个闺蜜在高级酒店的下午茶。

最离谱的是，她连个人房租都混进了公司的场地租赁补贴。

我把每笔报销的明细和凭证都截屏保存，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乔姐？”

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我迅速切换屏幕，打开一份员工档案。

进来的是财务部的小周，那个总是被苏曼使唤得团团转的姑娘。

“有事吗？”

小周紧张地回头张望，确定走廊没人后才反手关上门。

“乔姐，我听说苏总监在群里通报批评你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

“太不公平了！”小周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经常因自己私人问题卡别人报销，难道因为和老板有那种关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是我想的吗？

我打量着这个眼圈发红的年轻女孩。

“小周，你帮我个忙好吗？”

她警惕地看着我。

“你实习期快满了吧？人事部正好有个财务对接的岗位，比你现在的位置高一级。”

小周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是苏总监说我不符合转正条件。”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保证你不仅能转正，还能升职。”

几分钟的沉默后，她掏出手机，调出微信聊天记录递到我面前。

“这些都是苏总监让我做的......”

我快速浏览着那些记录，心里冷笑。

苏曼不仅让小周买空白发票，还让她把私人消费开成办公用品。

甚至连美容院的会员卡都走公司账。

“你放心，”我把手机还给她，“这些证据我会妥善保管，不会牵连到你。”

小周离开后，我立刻把材料都打印了下来。

去取的路上，刚好碰到秦润林正站在前台和马丽梅说笑。

见我过来，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冷了。

“乔欣怡，听说你上班时间旷工？”

“秦总，我去医院了，”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病历本，“急性肠胃炎。”

他冷哼一声，显然不信，却没再追究。

马丽梅在一旁得意地挑眉，故意提高音量说道：

“秦总，那500万项目的提成什么时候发呀？我都看中一个新包了！”

“下周就发，”秦润林拍拍她的肩，“这是你应得的。”

见两人亲密得很，我心里有了新的计划。

接下来几天，我默默整理着所有证据。

苏曼的违规报销记录，小周提供的聊天截图，还有秦润林强行把项目转给马丽梅的邮件往来。

每一个文件都加密保存，备份在私人U盘里。

而秦润林显然没打算放过我。

周四的部门会议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甩出一份工作失误清单。

“乔经理，上个月人事流程优化迟迟没有进展，招聘到岗率连续三个月不达标。你这个人事经理是不是当得太舒服了？”

我低头翻看那份清单，上面罗列的失误全是吹毛求疵。

招聘延迟是因为他临时增加岗位要求，流程优化卡在财务部迟迟不批。

“秦总，”我抬起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惶恐，“我会尽快改进。”

“公司给你这么多机会，你珍惜过吗？我看你是能力有限！”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这样吧，你主动签离职，公司给你开个友善的离职证明。否则......”

他故意停顿，享受这一刻的掌控感。

我紧紧攥着衣角，不是害怕，是拼命忍住现在就撕破脸的冲动。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马丽梅举着手机冲进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秦总，好消息！李鑫阳总那边刚立项，有个5000万的大业务，说想找我们公司优先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