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愣住，她抬头看向穆衍之，眼里全是不解。

穆衍之眼里的冷像是要溢出，下颚线都因为生气而紧绷起来。

“嘉文都告诉我了，你因为不喜欢她，搞了很多事情，故意让自己过敏，用这种装成受害者的模样来博同情，借机来赶走她。”

“沈清婉，你什么时候这么下作了？”

沈清婉浑身一震。

她从未听到穆衍之用如此恶毒的词来形容她。

“我下作？！可分明就是她干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故意的！家里的监控和佣人都可以作证！王姨，对还有王姨，要不是她我可能就死在昨晚了！......”

穆衍之冷冷打断。

“监控全坏了，佣人也都辞职了，王姨今早也出了车祸！沈清婉，这些不都是你做的么？你以为全部推到嘉文身上，我就能相信你？”

沈清婉抖得像是冬日里的枯萎的树，她没想到白嘉文居然做到如此地步。

“嘉文为了你，已经牺牲了很多。”

穆衍之的声音里带着失望。

白嘉文的哭声适时候传了进来。

“衍之，也许我真的不该住在这里，我明天就搬出去。”

“不行。”

穆衍之目光锁在沈清婉身上，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清婉，你搬去客房吧。主卧让给嘉文。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

沈清婉猛地抬头。

确认他是认真的之后，她毫不犹豫拿起自己的东西，搬到了那个狭小的客房。

经过白清丽身边时，她听见极轻的一句。

“妹妹，晚安。”

客房的灯忽明忽暗。

沈清婉蜷缩在陌生的床上，浑身冰凉。

突然，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黑暗中，她的呼吸骤然急促。

沈清婉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不能尖叫，不能让人听见......”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香薰，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岩浆。

她摸索到门边，指甲在木板上刮出深痕，门纹丝不动。

黑暗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那段恐惧的记忆与此刻重叠。

窒息感扼住喉咙，红疹在皮肤上灼烧，冷汗浸透衣衫。

她蜷缩在门后，在绝望中明白，这一次，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她彻底晕厥了过去，直到再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穆衍之那张愤怒隐忍到额头青筋凸起的脸。

“沈清婉，你分明知道今天是重要的家宴，还在演戏！”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是个成年人了，不是小孩了，不能再这么作了！”

白嘉文弯着嘴角凑到他身旁，熟稔地拍着他的背。

“不要和妹妹生气啊衍之，她确实还是个小孩呢，你态度好一点！”

说完穆衍之更气了。

白嘉文见状扶起了虚弱的沈清婉，抬头对着他说道。

“我看妹妹今天状态不好，让我来替她打理一番，之后我们就一起出发去家宴吧！”

穆衍之按耐住所有的怒火，他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那只能拜托你了，嘉文。”

看着脸色惨白说不出一句话的沈清婉，他还补充了一句。

“还好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