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她被陆辰轩强迫着带去宋思思的庆功宴。

她穿着一身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简单衣物，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针织帽，遮掩住那头被剃得参差不齐的短发。

宋思思如同众星捧月的公主，穿着高定的礼服，挽着陆辰轩的手臂，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她目光扫过角落里的沈清韵，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沈助理，今天是我和辰轩的庆功宴，你板着一张脸坐在这里，是在阴阳怪气我吗？”

宋思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几桌的人听见。

瞬间，不少目光投射过来。

沈清韵抬起头：“没有。宋律师想多了。”

宋思思诶呀一声，手一抖，手中那杯猩红的葡萄酒从沈清韵头顶浇下。

冰凉的酒液顺着她的脸颊脖颈流淌，迅速浸透了她的衣服。

宋思思趁着沈清韵闭眼擦拭的瞬间猛地伸手一把扯掉了她头上的针织帽。

那头被剃得丑陋不堪的头发暴露在众人面前，无所遁形。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她捏着那顶脏污的帽子

“诶呀，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沈小姐。”

陆辰轩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眼神里的情绪依旧是深邃难辨。

“好，宋律师让我滚远一点，我听到了。我会滚的，滚得远远的。但在那之前，请宋律师把我欠我的东西，还给我。”

宋思思一愣：“我欠你东西？沈清韵，你疯了吧？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欠？”

“有。你身上这件礼服，是用我的奖金买的吧？你手里那个包，是用我去年项目分红订的吧？”

她每说一句，宋思思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还有，你刚刚拿到的最佳律师奖杯，以及让你赢得这个奖的启明项目......”

“那是我的，那是我熬了无数个夜，受了无数委屈，看了无数份文件，一点一点做出来的！那上面每一个字，都浸着我的心血！那不是你的东西，宋思思，你把它还给我！”

宋思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宋思思气得浑身发抖，尖声反驳。

“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那是我凭实力拿到的！辰轩可以作证！”

“实力？你的实力，就是躺在他怀里撒娇，然后拿走别人的劳动成果吗？”

“你闭嘴！”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宋思思猛地伸出手狠狠地推在了沈清韵的胸口上。

她本来就站在靠近楼梯口的位置，被宋思思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推，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一阵天旋地转......

鲜红的血，从她额角汩汩流出。

楼上宋思思看着楼下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沈清韵，吓得脸色惨白。

陆辰轩一个箭步冲到楼梯口，看着跌落在楼梯底下的沈清韵，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克制不住的惊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