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明天就去请保姆，费用我出。”

雯雯调整了说话方式，语气带着商量，

“我这边你不用操心，妞妞我自己接送，你好好享受退休生活，多陪陪外婆就好。”

“你要旅游，要跳广场舞也可以带着外婆一起，我给你们报旅游团。”

“你别心疼钱，该花咱就得花，想买什么跟我说一声，我去买。”

我连连点头，补充道：

“小惠，妈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自己能打扫、做饭，妈还能帮你......”

秦惠别开脸，避开我的目光，声音干涩：“养老院有专业的护理，有同龄人，比在家里好。”

这样的让步都无法打动秦惠，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她肯定有事瞒着我。

“那......妈给你生活费，退休金都给你，行吗？”

“就当是妈租你的房子住，不白吃白住......”

“不行！”

秦惠猛地背过身去，拳头紧握，肩膀微微颤抖，可我看不到她的神情，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们为什么非要逼我！”

雯雯带着哭腔大喊一声：

“妈！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教我的。”

“你说外婆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还说外婆是咱们家最大的宝贝！”

“秦老师，你教学生不也说要孝顺、感恩吗？”

“你怎么一退休就跟被人换了魂似的？你还是我妈妈吗？”

“你就不怕我有样学样吗？”

“你这么做等于不认外婆，以后我也不会认你的！”

秦惠猛地一颤，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腿一软，重重地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她的声音轻得风一吹就散了。

“别烦我了！我从小到大都很听你的话，这次你听我的不行吗？”

“求你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雯雯......”

好半天后，秦惠才轻声说，

“不用等以后了。”

她缓缓抬起头，泪水划过脸颊。

“等不到你不认我，妈妈......会先不认你的。”

雯雯一愣，不明白秦惠的意思。

我忙挨着秦惠坐下，一把拉起她的手，声音发抖：

“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小惠，你跟妈说说，你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

“有困难咱们一起想办法，你别一个人扛！”

几秒钟后，秦惠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双手颤抖着展开放在桌上。

我和雯雯的目光同时落在纸上。

看清上面写着什么后。

我和雯雯都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