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用手擦多没诚意啊？我记得墨寒哥说过，你舌头最灵活了，不如，用舌头？”

苏暖猛地抬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难以置信地看向顾墨寒。

他居然连床笫之私，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沈依依？

那些缠绵的夜晚，他动情时在她耳边低哑的赞叹和爱抚，此刻都变成了公开处刑的刑具，将她的尊严彻底碾碎。

顾墨寒接触到她震惊而绝望的目光，眉头紧锁，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不自在和烦躁。

沈依依的话勾起了他关于过去那些亲密瞬间的记忆，这让他更加恼怒。

沈依依将他的烦躁误解为对苏暖的厌弃，立刻趁热打铁：

“墨寒哥，你看她，一点都不情愿呢！一点诚意都没有，怎么配拿你的钱？就得让她舔净！”

顾墨寒心头那点莫名的躁郁无处发泄，又被沈依依的话拱火，加之对那份“假诊断”和苏暖“演戏”的深信不疑，怒火彻底吞噬了理智。

“听见了？舔净。”

苏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可是......妈妈......

她濒死之身，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母亲。

如果没有这笔钱，母亲后续的疗养和治疗该怎么办？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屈辱地俯下了身，伸出了舌尖，一点点地舔上他那沾着些许灰尘的皮鞋鞋面。

整个走廊一片死寂，只有偶尔倒抽冷气的声音。

顾墨寒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那个卑微到尘埃里的身影，看着她真的用舌头去舔他的鞋，心中那团火烧得越来越旺，却是一种极其憋闷、无处发泄的邪火。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为了钱卑微到这个地步？难道钱真的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她毫无底线？

他猛地抽回脚，语气里的厌恶和讥讽达到了顶点：

“苏暖，你可真贱！为了钱，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完，他狠狠地将那张黑卡甩在她身旁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拿着你的钱，滚！”

然后，他一把搂过旁边笑容得意的沈依依，快速离开。

苏暖维持着俯身的姿势，很久很久，才极其缓慢地直起一点腰。

她伸出手，捡起地上那张卡，眼泪汹涌地流出。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打给了林薇。

“薇薇，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

电话那头的林薇似乎愣住了：“暖暖？你怎么了？你在哪儿？他是不是又......”

“尽快拟好协议，发给我。”苏暖打断她，语气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

“还有......薇薇，帮我最后一个忙。帮我找个地方，安顿我妈妈。”

林薇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暖暖，你等着。我找我哥！他一定有办法！等我消息！”

不到半小时，林薇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暖暖！我哥林渊，你知道的，他在M国做医疗研究。他听了你的情况，说他和他的团队正好在做一个针对晚期胃癌的临床试验，有很大希望！他愿意立刻接收你和阿姨，所有手续他来解决！”

很大希望？

苏暖灰败的眼底，终于闪过一丝极微弱的亮光。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母亲。

“谢谢你，薇薇。谢谢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