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妍刻意换了难剥的核桃，我咬着牙剥了十几个，指尖疼得如针扎一般。

慢慢地，有血渗出来。

我拿出纸擦了擦，孙妍不满地呼喊，“不准停！”

忍住剧烈疼痛，我继续剥。

一个恍惚，指甲从中间裂开，鲜红的血肉和指甲盖分离。

十指连心，我疼得脸色惨白。

“够了，”沈复突然开口，“核桃染上血了，还怎么吃？”

“把没血的给我。”孙妍说。

我艰难地起身，把盘子递给她。

孙妍佯装接过，实则手上没有使力。

所以我松开时，盘子落地碎裂，核桃掉得到处都是。

孙妍养的狗跑过来，将核桃吃个干净。

“哎呀，”孙妍捂嘴委屈地说，“姐姐你为什么要摔盘子呢？对我不满意可以直说的。”

沈复因为我难看的脸色皱眉，“你是妍妍的姐姐，别因为这点事挂脸。”

不想再搭理他们，我转身离开。

院子里，沈夫人看见我满手的鲜血，眉头一挑。

而后，又叹了口气，“你何必赖在我们家，天天受气。要不这样，我给你找个好人家，你尽快嫁出去吧。”

我了解她，养了我这么多年，是时候靠我联姻收取回报了。

只是，如果让她来挑，恐怕我的结婚对象只会是肥头大耳的老男人。

我主动开口，“我要嫁给傅萧纶。”

沈夫人满眼震惊，“你确定嫁给他？”

要知道，傅萧纶幼时因为一场大火毁容，从此带着面具，人称“鬼面首富”。

传闻，他因为毁容，脾气暴戾无常，难以接近。

没人敢嫁给他，可我已经被逼到绝境，只要这个人有能力给我和妈妈遮风避雨，我无所谓他如何狠厉。

沈夫人让我回去，等待婚期定下来。

我当然不会听她的，沈家我是待不下去，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去了。

在外面又待了一会，估摸着两人已经离开我的房间，我回去拿行李。

推开门，孙妍侧躺在床上，手支着头看我一眼。

我懒得理她，弯腰拿起床边的行李要离开。

这时，孙妍突然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她打懵了，捂着脸愣了愣。

“贱人，我警告你，不准把我的事说出去。”她指着我威胁，“否则，我就让哥把你妈的药给断了！”

她如此气急败坏，倒让我想起来她见不得人的那件事。

我大笑，“你倒提醒我了，要是沈复知道你那件事，还会要你吗？”

她气疯了，从床上跳起来，想要对我动手。

可是突然，她冷静下来，打开门，得意地看我一眼。

预感到不妙，我要出去，却被她拦住，

她狠狠向自己脸上扇过去，一巴掌又一巴掌。

一边大喊着，“姐姐，你别打我！我错了，我再也不吃核桃了！呜呜呜呜！”

“你在乱说什么？”我惊呆了，推开她想赶紧离开。

可是已经晚了，沈复怒气冲冲出现在门口。

“何菲！你竟然敢打妍妍！”他揽过哭泣的孙妍，“信不信我把你妈的药给停了？”

说着，他拿出手机，“崔秘书，把何娟的药给停了，不准再输液！”

不！

我吓坏了，颤着声求沈复，“求你，不要这样！”

沈复勾起唇边，“让你听话很容易，不是吗？”

他看向孙妍，“你说，要怎么样能出这口气？”

孙妍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我要姐姐给我磕头赔罪。”

“耳朵聋了？”沈复对我抬了抬下巴，“磕完头，我就给你妈恢复供药。”

我“扑通”一声跪下去，眼眶泛红，“可以了吗？”

“磕、头！”孙妍蹙眉，“姐姐你是听不懂吗？”

没有丝毫犹豫，我把头重重磕在地上。

这一刻，尊严被这两人踩在脚底下，狠狠践踏。

“我不说停不准停！”孙妍厉声道。

一下、两下......我磕头磕到额头血肉模糊，最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