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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证据账本的出现
陆珍珠收回目光:
“那就是有人虚报贪污,只是你们可有证据?就是官府审案,也要讲究证据的。我那刘管事送的账本,都是两成。”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什么证据啊。
他们能有什么证据。
哪年不是拎着粮食去称,人家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记本上,盖手印,租子就算交了。
“我有,我有我家的。”
黑丫在屋里出声了,她拍着门,示意娘把门打开。
翠花看娘要说什么,捂住她的嘴,往家里的方向拽,二黑媳妇给女儿打开门。
“还有翠花,我教她的。”
南余乡的谷仓体积都差不多大,每次到交租的时候,黑丫都和翠花一日。
翠花爹喝了酒,就打人。
翠花害怕,她是知道的。
但今天如果拿不出证据,她们就要继续受到压榨。
“收租那天,我爹说娘病了好久,吃药花了很多银子。他实在交不出来,等下一季种完,收的时候,他愿意多交一成,肯定第一个去交。”
黑丫攥着手,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丁庄头,不,那个畜牲说,南余乡就没有人敢晚交租。上头怪罪下来,罚的都是他。”
丁庄头早就打听好了,就是奔着黑丫来的。
他说若是黑丫肯给他做妾,就把账填了。
二黑不愿意,两个人就起了争执。
丁庄头一气之下,说不如把黑丫卖去青楼,他帮着写卖身契。
别说这一季,就是今年的,也不用愁。
二黑打的他抱头鼠窜,闯出门去,嘴里还嚷嚷着是为他好,还说黑丫这容貌,不能浪费。
邻居听了,自然是要打他。
丁庄头也不可能任由人揍他,说谁帮忙请喝酒。
有为了酒的,两边就打了起来。
翠花爹还给了二黑一拳,要不是听说老夫人去了黑丫家,翠花都不敢来。
她实在是愧疚。
可翠花,也怕爹打娘,打她。
陆珍珠没想到丁庄头三十好几了,还惦记黄花大闺女。
看陆续有人站出来作证,黑丫也把账本拿出来了。
翠花一跺脚,也去拿了来。
“我爹得了银子,不知道在哪里喝酒呢。”
翠花把账本给了老夫人身边的丫鬟。
陆珍珠气的浑身发抖。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本子上记得很清楚,从五年前开始,到这个月的明细。
收了多少,给出去多少,剩了哪些。
“老夫人,是他们胡说,是我被丁庄头给蒙骗了啊。”
刘管事赶过来的时候,已经大事不好了。
他直接甩锅给丁庄头。
陆珍珠啪的一声,把黑丫给她的账本甩在刘管事的脸上。
锋利的页角在刘管事的嘴角处划出了一道口子,他也顾不得管。
“咚”地跪在老夫人跟前,止不住地俯身磕头,嘴上连声求饶。
一朝东窗事发,以下欺上的后果,想想都令人心颤。
刘管事的大脑,只觉一片混沌。
恐惧使他肥胖的脸上,染了一层苍白。
裴殊瑾没想到,他什么都没做,陆珍珠就把事情解决了。
再留下来,就耽误他上衙了。
裴殊瑾便转身往回走,陆珍珠余光看到他了。
裴殊瑾来做什么?
听着刘管事的磕头声,陆珍珠回过神来。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陆珍珠把双桐接过来的账本,也扔到刘管事的脸上,恨不得起身揍他一顿。
对了,还有那个丁庄头。
丁庄头不是侯府的奴仆,自然是打骂不得。
陆珍珠让人把他绑了,一会儿直接送去京兆府。
至于刘管事一家,陆珍珠先让双桐带人搜了他的屋子,发现居然藏了三百两之多。
这其中,还不包括已经花了的。
然后,陆珍珠以做假账,贪府中钱银,诋毁主子声誉为名,让人狠狠地打这一家子人。
刘彩蝶才挨了五板子,正在屋里想着怎么报复回来,就被人毫不留情的拖了下来。
她努力挣扎着,哭闹着,喊爹喊娘,一点用也没有。
刘管事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陆珍珠正要回屋,突然想起跟着刘管事匆匆而来的裴殊瑾。
他不是应该在宁安侯府。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珍珠有些疑惑的看向刘管事,既然是他把人带过来的,应该知道原因,便问道:
“裴修撰怎么会来庄子上?”
刘管事还以为有机会,特意奉上自己的一点见解,说那位大人很可能是世子派来的。
“老夫人,您留下奴才吧,奴才肯定对您有用。您不是要对付世子吗?奴才能帮您对付世子。”
他为了活命,连场合都不顾了。
陆珍珠立刻用一种你怕不是有病的眼神看向刘管事,然后让人把他的嘴堵上。
她就算真的想害死纪宁承,也不会用这么个蠢东西。
没见到院子里站着不少人,说什么对付世子。
她真想纪宁承身败名裂,还查什么,直接把这个罪过推给他,保证他世子位都被撸下来。
“老夫人,这银子……”
双桐拿着银票,不知道放哪里。
“找个匣子,数清楚,立账给世子。”
陆珍珠看着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到了侯府的公账里,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嫁妆。
女子出嫁,娘家或多或少都会准备嫁妆的。
约定成俗的,夫家不能动妻子嫁妆。
传出去就是靠女人过日子,会丢脸的。
也就是说,嫁妆盈利再多,也是她自己的,而不是侯府的。
现下她做的这些,不过是帮纪宁承罢了。
陆珍珠突然得没意思了。
等打完了,她让钱妈妈带队,把人证物证带回侯府。
将事情的原委告诉纪宁承,让他带去京兆府。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她被这件事气的心口疼,要多住一日,后天再回去。
实际上,陆珍珠回屋就开始思考,怎么才能不经意的到嫁妆铺子上去看看。
她还为此,根据记忆画了一张地图,研究了老半天。
钱妈妈回到侯府,看到在前厅等待的世子和二娘子,说了南余乡发生的事。
裴殊瑾回来的要更早一些,只说宁安侯老夫人无恙,稍后应该就会回来,便换官服去上衙了。
纪宁承是愤怒的,可面上淡定的很。
带着人就去京兆府了。
京兆府尹没想到宁安侯府速度这么快。
纪宁承请京兆府尹按律法,秉公办理。
他未曾想到父亲培养的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处理完这件事后,纪宁承就把自己关在书房。
到用晚膳的时候,人都没有出来。
尤氏听了,想要开解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纪宁袖也是头一次看到兄长这个情况,和大嫂一样担忧。
跟她站在院子里,不知道怎么办。
“二妹妹,母亲还没回来吗?”
尤氏不经意的问了二妹妹一句。
纪宁袖霎时想到了大嫂和丫鬟的闲聊。
莫非……陆氏去会情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