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柳家姑娘在林中相遇，对其一见倾心，登门求娶时。

第一世，柳家嫡女嫁给我，我将她娶过门。

后来她身体每况愈下，最终石药无医而亡。

我不悲不痛，将她下葬。

第二世，柳家庶女嫁给我，掀开盖头，勃然大怒：“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我的心上人在哪儿？！”

愤怒之下，我将人掐死。

第三世，我依旧去柳家下聘。

这一次，柳家姐妹俩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嫁。

“柳家女儿只有我们姐妹，我们挨个嫁了一遍，全都死了，王爷到底要娶谁啊？”

我一口咬定，我的心上人就在柳家。

三天后，让柳家准备好哪个姑娘出嫁。

......

我走后，柳府的灯彻夜未熄。

主厅里，柳老爷坐在主位，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格外清晰。

柳夫人坐在下首，手帕已经被拧得皱巴巴的。

柳清月和柳清霜站在一旁，谁也不敢先开口。

烛火跳动，将每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变形。

“说说吧。”柳老爷终于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柳夫人张了张嘴，声音发颤：“家中的姐妹俩都嫁过了，都死了......老爷，王爷到底要干什么？”

“他要娶的人，到底是谁？”柳老爷的手停下来，转向两个女儿，“你们那天在竹林里，真的只有你们两个？”

柳清月的脸色惨白。

第一世病死时的感觉太真实了，药石无医，身体一天天衰弱，最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她看向柳清霜。

柳清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明明空无一物，可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勒着，呼吸困难。

第二世，她的死法更可怕。

被人活活掐死，掐死的过程也有点漫长。

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感觉仍在死亡的恐惧之中。

柳清月深吸一口气，“那天只有我和妹妹，丫鬟们都留在府里，跟着的只有两个小厮，还在林子外等着。”

柳夫人灵光一现，赶紧说道：“会不会是丫鬟？”

“咱们家能嫁的都嫁了，除了丫鬟......”

“不会。”柳清霜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惊恐，“王爷没见过她们，怎么会看上？他说的是在竹林里遇见的，丫鬟根本没去！”

柳清月咬着嘴唇，脑子里飞快地转。

她仔细回想那天的每一个细节。

那天她们姐妹俩去踏青，走到竹林深处时，遇到了王爷。

他站在林间小道上，目光望着某个方向，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她当时还以为王爷在看她，心里欢喜了一阵。

可现在想来，王爷的目光好像穿过了她，看向更远的地方。

可是那个地方，除了她们姐妹，什么都没有。

只有竹子，和风。

“会不会是......”柳清月的眼神变得飘忽，她看向柳夫人，“娘？”

柳夫人愣住了。

“娘你风韵犹存，”柳清月的声音越来越小，“说不定王爷那天在林中见到的不是我们，而是你......”

“胡说八道！”柳夫人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看了眼老爷，然后赶紧否认：

“我那天根本没去竹林！再说了，我都这把年纪了，王爷要是看上我，他眼睛长哪儿了！”

柳老爷皱着眉：“你们那天，真的没见到别的人？”

“没有。”柳清月摇头，“一路上除了竹子就是竹子，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好像是听见一些细微的动静，但是也看不见人影啊。

再说了，林子里有些动静也很正常。

厅里一片死寂。

一家子都有些犯愁，到底应该让谁嫁过去才是最好的。

柳清霜咬了咬唇，眼尾有些泛红，“我不想嫁！第二世我是被活活掐死的，到现在想起来脖子还疼，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