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把我刚洗好的毛衣，狠狠摔在地上踩了两脚。

“沈挽星！谁让你碰我的东西了？！我嫌你脏！”

鞋底碾过针脚的地方，是我熬夜补好的破洞。

我攥紧拳头，鼻尖发酸。

三个月前，姐姐突然晕倒后就医回来就像变了个人，对我又打又骂。

无论我怎么央求，她都无动于衷。

院长奶奶听见动静将我拉到一边，说有对夫妇愿意收养我。

我将口袋里的半块馒头塞进姐姐的手里，哭着攥着她的衣角。

“姐姐，我不要离开你，我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可以改。”

姐姐却一把推开我，腿撞在桌角疼得我龇牙咧嘴。

“谁要你改？你赶紧滚，别赖着我。”

夜晚我缩在床底，一遍遍哭到哽咽。

我不懂，说好会一辈子保护我的人是怎么轻易就把我抛弃的。

养父母来接我的那天.

我给她塞了颗珍藏已久的糖，她却嫌恶地扔进垃圾桶。

我哽咽着最后一次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她别过脸，“快点滚，碍眼的东西。”

糖在嘴里化了，甜得发苦。

......

养父母见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蹲下身来拉着我的小手。

“你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偏执地摇着头。

“姐姐，我真走了你以后就再也看不见我了，再抱抱我好不好？”

听见我的央求，沈婉月只是不耐地摆了摆手。

“以前我说喜欢贴着你都是装的，我一靠近你就恶心。”

我愣在原地。

原来，那些她说每天抱抱我就不会做噩梦，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是谎言。

我不甘心的看着她的侧脸，那曾是世界上最温柔的轮廓。

“你说要是分别，就把那半块玉坠送给我。还作数吗？”

沈婉月冷笑两声，“做梦！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我伸手想要去扯，被她反手扇了一巴掌。

她满眼猩红瞪着我。

“我是怎么打你的都忘了是吗？！你瘦的跟猴一样能斗的过我？”

养父母心疼地掀起我的衣袖，新伤还在向外渗着浓水。

院长奶奶诧异地看着我。

“怪不得最近你不喊我给你搓澡了，这么多伤你怎么都不找医生阿姨？”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想姐姐被你们骂。”

我和沈婉月一直是连体姐妹花，出了名的感情好。

沈婉月冲过来又推了我一把，“少在这里假惺惺，我不需要。”

养母忍不住出声：“无论你们有多大仇恨，我们还在，请你不要动手。”

沈婉月满脸怒意地抬眸，咬牙切齿。

“我教训妹妹天经地义！”

养母将我护在身后，无奈轻叹。

“为了感谢你对星星十年的照料，我们给你留了几万，等你长大院长会交给你。”

“不用！”

沈婉月倔强摇头，眼神充满冷意。

“我最讨厌施舍。”

我再次哭出声，指着她破烂的棉袄。

“从小你都把最好的给我，自己脚长那么大都还穿我破洞的旧鞋，你需要钱。”

沈婉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十元纸笔，睨了我两眼。

“那都是骗你的，我有钱得很。”

我瞬间心如刀绞，强忍着痛意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沈婉月掀起衣袖，露出手上的红绳。

“我还拥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

我像是发了疯般冲回我们两的宿舍。

小兔存钱罐碎落一地。

我们曾说好存满，就一起去逛街买两条漂亮的裙子。

攒这几十块不容易，是每个季度福利院做活动院长给表现好的孩子的奖赏。

我蹲下身眼前一片模糊，手被碎陶瓷划破都毫无反应。

养母拿来扫帚劝我：“你站起来去包扎，这里交给我。”

我却嘶哑出声，抓起一把碎片紧紧攥在手里。

“她，毁了我们所有的约定！我恨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