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安静了一瞬。

王伟看着我捡硬币的动作，以为我认怂了。

他拿出手机，把镜头怼到我脸上。

“这就对了嘛，林姐。”

“你看你，早点服软多好。”

“快，给王总道个歉，王总心善，不会跟你计较的。”

王德发也重新坐回了老板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他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等着我低头求饶。

我紧紧攥着那枚硬币，一步步走向主席台。

走到放置奖杯的长桌前后，我看到了原本属于我的水晶奖杯。

但现在，上面刻着王伟的名字。

我伸手，握住了奖杯。

王伟还在旁边喋喋不休。

“哎，那个别乱摸，那是我的......”

“砰！”

一声巨响。

水晶奖杯被我狠狠砸在地上。

碎片四溅。

有一块碎片崩到了王伟的脚边，吓得他原地跳了一段踢踏舞。

全场死寂。

连背景音乐都显得刺耳。

王德发猛地站起来，酒洒了一身。

“林悦！你疯了？！”

“这奖杯两千块！从你那一块钱里扣......不对，你得赔！”

我冷笑一声，指着王德发的鼻子。

“赔？你也配？”

“王德发，你是不是忘了，恒太集团那个大单还在走法务流程。”

“我是项目第一负责人，没我签字，那合同就是废纸一张！”

王德发的脸色瞬间从猪肝红变成了惨白。

他显然忘了这一茬，或者说，他以为我是个软柿子，不敢拿这个威胁他。

“你......你敢？”

“你要是敢搞黄这个单子，我在行业里封杀你！”

“封杀我？”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我掏出手机，连上了会场的蓝牙音箱。

一段录音瞬间响彻全场。

“林姐......求你了，带我去见见刘总吧。”

“我叔说我要是再不开单就让我滚蛋。”

“我给你买奶茶，给你捏肩，你就当带条狗......”

那是王伟三个月前求我带他时的录音。

卑微到毫无尊严。

王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冲上来就要抢我的手机。

“关掉！给我关掉！”

“你这个疯婆子！我要弄死你！”

他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我侧身一闪。

他脚下一滑，踩到了刚才的奖杯碎片。

“啊——！”

一声惨叫，王伟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脸正好砸在油桶上，鼻血横流。

我没看他，转身走到王德发面前，举起那枚硬币。

手指一弹。

“叮”的一声脆响。

硬币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进王德发的红酒杯里。

酒液溅了他一脸，顺着那几根稀疏的头发流下来。

狼狈至极。

“王总，这钱你留着买棺材板吧。”

“太贵的你也配不上，这一块钱的松木板，刚好够烂。”

“这破公司，老娘不伺候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王德发气急败坏的咆哮声。

“报警！给我报警！”

“我要让她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