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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头。

因为多看她一眼，我都觉得脏。

我裹紧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大衣，把糖糕死死护在胸口。

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酒店大门。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突然横冲直撞地停在我面前，挡住了去路。

车窗降下，露出陆父和陆母那两张保养得宜却刻薄的脸。

陆母嫌恶地上下打量我。

“真是晦气！大过年的，穿得像个叫花子在五星级酒店门口晃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陆家的种？”

陆父更是直接，推门下车，抬手就是一巴掌。

打得我耳鸣目眩，嘴角再次溢出血丝。

“不孝子！出狱了都不回家谢罪，还要我们来找你！”

我捂着脸，冷冷地看着所谓的亲生父母。

“谢罪？我替你们的私生子坐了三年牢，还要谢什么罪？”

“住口！”

陆父气得浑身发抖，“子轩是你弟弟！他是陆家的希望！你这种废物，能替他挡灾是你的福气！”

陆子轩这时候也追了出来，挽着沈清的手臂，一脸绿茶地假装劝架。

“爸，妈，别怪哥哥。他在里面待久了，心理扭曲也是正常的。刚才他还说他结婚了呢，不想回陆家。”

“结婚？”

陆母嗤笑一声，“就他？哪个正经女人敢嫁给劳改犯？怕不是在路边找了个不干不净的小姐！”

“不许你侮辱我的妻子！”

我猛地抬头，眼里的凶光把陆母吓退了一步。

“哟，还真有这么个人？”

陆子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走过来想要拉扯我的衣服。

“哥，把嫂子叫出来让我们看看呗？是不是缺胳膊少腿啊，才配得上你这个残废？”

“滚开！”

我猛地甩手。

因为右手神经受损，这一甩根本没法控制力度。

陆子轩顺势夸张地往后一倒。

“哎哟！好疼！”

沈清立刻冲上来扶住陆子轩，转头冲我怒吼：“陆远！你疯了吗？子轩身体不好你不知道？”

推搡间，我怀里的油纸包掉了出来。

那块我护了一路的糖糕，滚落在了泥水里。

我下意识地扑过去要捡。

一只锃亮的皮鞋，重重地踩在了糖糕上。

陆父用力碾动脚底，把那块热腾腾的糖糕，踩成了一滩黑泥。

“猪食一样的东西，也配拿出来丢人现眼？”

我疯了一样去捡。

陆父一脚踩在糖糕上，碾得粉碎：“猪食一样的东西，也配拿出来？”

我顾不上陆父的羞辱，颤抖着手伸进泥水里，想要把那些碎屑捧起来。

一只银色的细高跟鞋，却在这时狠狠踩在了我的手背上。

是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