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给以前的一个老客户打电话。

“喂，陈总，我是沈曼。”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传来爽朗的笑声：

“哎哟，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听说李总昨晚搞庆功宴，你没去？”

陈总是做外贸的，当年李成的公司还是个草台班子的时候。

就是陈总给了第一笔大订单。

后来李成嫌陈总这人太精明，利润压得低，慢慢就疏远了。

但我一直私下里跟陈总保持着联系，逢年过节的问候从来没断过。

“陈总，我离了。”

我没拐弯抹角。

那边沉默了两秒，语气立刻严肃起来：“李成那小子飘了？”

“嗯，飘大发了。”

“我现在净身出户，陈总那边要是缺人打杂，能不能赏口饭吃？”

陈总大笑：“打杂？沈曼你寒碜我是吧？”

“只要你不嫌庙小，底薪两万，年底分红另算！怎么样？”

两万。

这是李成施舍给我的那两千块的十倍。

“成交。”

下午两点，我准时出现在陈总的公司。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八点。

正准备下班，前台小姑娘匆匆跑进来：

“沈总，楼下有个男的，说是您前夫，赖在大堂不走，非要见您。”

我挑了挑眉。

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我走到落地窗前，往下一看。

李成的那辆宝马X5正违停在楼下，已经丢了一堆烟头。

我让保安放他上来。

李成一进门，看见我坐在大班椅上，整个人明显愣住了。

他大概没想到，那个昨天还穿着旧大衣被他赶走的黄脸婆，今天就能坐在这种地方。

“沈曼，你行啊。”

李成阴沉着脸。

“刚离婚一天就找好下家了，我说你怎么那么爽快就走了，原来早就给人当了破鞋！”

我看着那个被烫坏的叶片，眼神一冷：

“李成，嘴巴放干净点，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脑子里只有那点龌龊事。”

“找我什么事？如果是来叙旧的，出门右转，慢走不送。”

李成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怒火。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往桌上一拍。

“这里是五万块钱。”

“昨晚群里的事，我就当你是气疯了乱咬人。”

“你把那个备份删了，再去群里道个歉，说那是你P的图。”

“另外，公司下周一要那个税务申报的U盾，还有几个大客户的私密联系方式，都在哪？”

“你把这些交出来，这五万块就是你的，以后我也不会亏待你。”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这五万块是多大的恩赐。

我拿起那张卡，在他眼前晃了晃。

“五万？买我不去举报你偷税漏税？”

“李成，你是太看得起这五万块，还是太看不起我了？”

“至于U盾和客户资料......”

我笑了笑，身体前倾，盯着他的眼睛：“那些都在家里书房的保险柜里。”

李成松了口气：“密码是多少？”

我轻轻吐出两个字：“忘了。”

“忘了？！”

李成瞪大了眼。

“沈曼你耍我？！”

“真忘了。”

我耸耸肩。

“毕竟我是个只会煮饭的黄脸婆，脑子不好使。”

“哦对了，那个保险柜是你当初为了防我，特意设的三重密码，要是强行破拆，里面的自毁程序会启动，所有数据都会清空。”

李成脸色瞬间煞白。

他比谁都清楚，那些数据要是没了，他的公司离瘫痪就不远了。

“沈曼！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吼道。

我把那张银行卡像扔垃圾一样扔回他身上。

“我要什么？”

“当然是要你身败名裂。”

“李成，你还没收到消息吗？”

我抬手看了看表，看着他笑了起来。

“这个点，税务稽查局的人，应该已经到你公司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