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会庆功宴，身为老板娘的我，因为没钱只能穿着旧大衣混在员工堆里。

老公李成站在聚光灯下，意气风发地宣布年终奖方案。

“销售部王经理，业绩突出，奖现金五十万！”

“行政部小刘，任劳任怨，奖欧洲十日游！”

就连前台那个刚来俩月的小姑娘，都拿到了最新款的手机。

最后，李成清了清嗓子，目光投向角落里的我。

“还有我老婆，陪我创业吃了不少苦。”

他招招手，让助理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布。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贤内助大奖’。”

红布掀开，是一份打印好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你净身出户，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

宴会厅死一般寂静。

红布托盘上的离婚协议书，白纸黑字，在聚光灯下刺眼得要命。

我盯着李成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十年前他还是个在工地啃馒头的穷小子。

现在西装革履，连眼角的皱纹都透着股成功人士的傲慢。

我没接那个托盘，只是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李成，这也是字面意思？”

李成把协议书拿起来，甩了甩，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曼，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公司刚起步那几年，你确实跟着跑过腿，这我不否认。”

“但现在公司做大了，即将上市，靠的是我的运筹帷幄。”

“你呢？这五年你在干什么？”

他指了指我身上那件起球的旧大衣，语气里满是嫌弃：

“你就在家煮煮饭，带带孩子，偶尔来公司转一圈也是查岗。”

我深吸一口气：“李成，公司最早的一批客户，是我一个个喝出胃出血换回来的。”

“前几年公司资金链断裂，是我回娘家跪了一天一夜，借来了救命钱。”

“也是你说外面的饭菜不干净，说不想让孩子缺失母爱，所以让我辞职回家全职带娃的。”

李成不耐烦地打断我，眉头拧成了川字：

“你看你看，又来了！”

“你们这种女人最让人受不了的一点，就是喜欢翻旧账！”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要念叨一辈子吗？”

“我就问你，这五年，你为公司创造过一分钱利润吗？拉来过一个客户吗？”

“没有！你就是躺在功劳簿上吸血！”

小刘这时候娇滴滴地插话了，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麦克风收进去：

“曼姐，李总也是为了公司发展考虑。”

“而且李总也没亏待您，虽然是净身出户，但他说了，以后每个月会给您两千块生活费，够您买菜了。”

两千块。

我气笑了。

刚才王经理的奖金是五十万，她这个前台的手机都要一万多。

而我这个发妻陪着创业十年，最后只值每个月两千块的买菜钱？

李成把笔递到我面前，施舍的说：

“签了吧。”

“今天这日子，别闹得太难看，给彼此留点脸面。”

“你要是现在乖乖签了，这大衣我让你穿着走，不收回。”

脸面？

他当众羞辱我的时候，给过我脸面吗？

下一秒，我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脸瞬间红肿一片。

李成痛得倒吸凉气，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沈曼！你疯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声音冰冷：

“李成，不是我不离，而是这条件，你做梦！”

“属于我的东西，你一分都别想吞。”

“至于你的臭钱、还有你这个人渣，我嫌脏！”

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身后传来李成气急败坏的吼声：

“沈曼！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今天出了这个门，以后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给你一毛钱！”

求他？我嘴角漏出一抹讥讽的笑。

李成，这十年你真以为我是那个只会围着灶台转的黄脸婆吗？

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