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吸血鬼，”楚南慢条斯理地说道，“那你肯定也知道，血仆，同样拥有吸食别人、衍生二代血仆的能力。”

他走到洛红菱面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你要做的，就是去把那个童脸狼，还有你平时看不顺眼的那些人，都变成你的血仆。”

洛红菱的鼠耳动了动，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楚南继续解释道：“等到血月仪式或者高考的时候，那种巨大的压力，必然会让他们扛不住，从而显现出二代血仆的原型。”

“我在网上查过，最差劲的二代血仆，长相丑陋，形态扭曲，根本不像我们这种优雅的初代吸血鬼。所以，他们的暴露，不仅不会牵连到我们，反而会制造出大范围的混乱。”

“到那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那些丑陋的怪物吸引，我们两个，自然就能轻轻松松地蒙混过关了。”

听完楚南的计划，洛红菱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她傲娇地哼了一声，撇过头：“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

楚南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地说：“有免费的劳动力，我为什么还要亲自动手？”

洛红菱气得想骂娘。

但话到嘴边，却不受控制地变成了一句软糯又顺从的回答。

“好的，主人。”

楚南满意地笑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洛红菱的脑袋，又嫌弃地指了指她身后的尾巴。

“把这玩意收起来，太丑了。”

“咱们该走了。”

......

回到家，楚南推开家门，就看见一个老太婆坐在他那张唯一的单人沙发上，背对着门，佝偻着身子，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

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更快，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砰！”

老太婆像个破麻袋一样从沙发上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撞在墙角才停下。

“哎呦......哎呦呦......”

一阵委屈巴巴的呻吟声响起。

富江挣扎着撑起身体，转过头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两条清晰的泪痕，控诉道：“不是你让我变成老太婆的吗？你打我干嘛！”

楚南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他盯着富江这张陌生的苍老面孔看了好几秒，才慢慢适应。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明天你就走。”

“啊？”富江愣住了，“去哪？”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楚南面无表情地说，“我怀疑监管局的人可能在监视我，你待在这里太危险。”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你已经两天没进食了，再这么下去，你会虚弱到连原型都维持不住。”

富江一听这话，更委屈了，怨念的眼神几乎要化为实质。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弄成这样，现在又嫌我麻烦要把我赶走！你这个渣男！”

楚南对她的控诉充耳不闻。

他摸了摸下巴，脑子里飞快盘算起来。

让富江离开是必须的，但就这么放她走，一个虚弱的初代吸血鬼在外面乱晃，万一被监管局抓到，顺藤摸瓜查到自己身上，那乐子就大了。

必须给她找个稳妥的食堂。

楚南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蹲下身，看着富江那张老脸，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别急，我教你一个办法。”

富江警惕地看着他。

“你现在这个样子，正好。”

楚南循循善诱，“你就去那些高中或者大学门口转悠，专门找那些看起来同情心泛滥、又有点叛逆的少年少女。”

“你跟他们说，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让他们送你回家。”

“送到家之后呢？”富江眨了眨浑浊的眼睛。

“到家之后，当然是把他们吃掉啊，笨。”

楚南敲了敲她的脑袋，“记住，找独居的，或者家里白天没人的，别给自己惹麻烦。”

富江的眼睛先是茫然，然后一点点亮了起来。

谁会防备一个迷路的可怜老太太呢？

“老登，你终于肯把焚诀交出来了！”

......

与此同时，周颜的家中。

气氛有些压抑。

周颜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脑子里全是楚南的承诺。

“小颜，想什么呢？饭都凉了。”

母亲担忧地看着他。

周颜的父亲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别逼他了。小颜，爸给你说，就算这次血月仪式你觉醒的序列很差，也没关系。”

“我在能源署那边还有点关系，到时候把你调进去，挂个闲职，每天喝喝茶看看报，混混资历，一辈子也安安稳稳的，不比那些在外面打生打死的序列者差。”

周颜随便“嗯啊”地糊弄了两句，正想找个借口回房间。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周颜猛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他点开一看，只有两句话。

【想来蓝夜酒店888双排吗？想的话扣1】

【退订扣2】

是洛红菱！

周颜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下了一个“1”。

但就在点击发送的前一秒，他停住了。

不行，不能表现得这么急切，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掉价。

他删掉了“1”，犹豫片刻，又输入了一个“2”。

假装拒绝，欲擒故纵！

可他刚输完“2”，又立刻后悔了。

万一......万一对方以为自己真的不想去，取消了这个机会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行！

周颜的双目渐渐赤红。

他删掉“2”，又重新输入“1”。

然后又删掉，输入“2”。

最后，他的理智彻底崩断，手指在屏幕上疯狂地戳着。

【12121212121212】

发送！

电话那头，蓝夜酒店的房间里。

洛红菱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T恤，盘腿坐在床边，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串诡异的数字，陷入了沉思。

这人......是不是疯了？血还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