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第一嫌疑人，我被押到了审讯室。

张锋把一叠照片狠狠摔在桌子上。

“林晓，心理素质不错啊。”

他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死了11个人，行凶加布置至少持续了4个小时，根据现场痕迹，惨叫声能把屋顶掀翻。”

“你躺在离案发现场不足五米的箱子里，睡得着？”

我吸了吸完全堵死的鼻子。

“张队，我重感冒，吃了两片强效感冒药，那是处方药，有安眠成分。”

“而且我的道具箱是为了存放录音设备特制的，内胆全是吸音海绵，盖上盖子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加上我鼻子完全堵死，根本闻不到异味。”

“中途我被吵醒，但我以为是排练，后面就戴降噪耳机了。”

说完，我自己都觉得这理由扯得离谱。

但这就是事实啊！

张锋冷笑一声。

“感冒？好借口。”

“那你解释一下这个。”

张锋抽出一张证物照片。

那是一双专业花样滑冰鞋，白色的鞋帮上全是血手印。

冰刀的刃口已经卷了，上面还挂着骨渣。

“这是在你的道具箱夹层里找到的，你的箱子只有你有钥匙。”

我盯着那双鞋，背脊发凉。

“这不是我的！我根本不会滑冰！”

“而且我说了，我一直在睡觉！”

张锋摇摇头，又抽出几张照片。

“这是从你智能手表导出的数据。”

“凌晨12点到5点，你的心率一直维持在150到170之间。”

“步数显示，你走了近三万步。”

张锋敲了敲照片：“林晓，你自己看看这是睡觉能睡出来的数据吗？”

这怎么可能？

我明明一直在睡觉！

可这数据摆在眼前，我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

张锋身体前倾，将一份现场勘验报告推到我面前。

“昨晚舞台上的造雪机被改装过。喷出来的不是雪，是高浓度的致幻药雾。”

“正常人闻到那个味道，几分钟内就会失去意识。”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为什么只有你没事？”

“除非你提前服用了解毒剂。”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

“这我怎么知道？我鼻子堵死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张锋盯着我，眼神里全是怀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一切都太巧了。

就在这时，一名技术科的警员敲门进来。

手里拿着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是一个黑色遥控器。

“头儿，这是控制喷雪机的遥控器，在林晓的羽绒服口袋里找到的。”

“上面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

我心脏猛抽了一下。

羽绒服是我的没错，但这遥控器我没见过！

张锋冲着警员点头，接过证物袋，转向我厉声道：“还是不肯承认吗？”

“我没有！”我拼命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有人陷害我！”

张锋没说话，只是盯着我。

就在我百口莫辩之际，那名警员脸色古怪地凑到张锋耳边。

“头儿，还有个事......”

“那个失踪的副导演找到了。”

张锋眉头一皱：“他人在哪？传唤他来警局。”

小李咽了口唾沫。

“已经带过来了......”

“他的皮......被缝成了圣诞老人的红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