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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刚拿到妊娠5周的孕检单,我就收到了未婚夫与公司实习生的亲密照,一气之下我买了机票出走,不曾想直接来到五年后!
爸妈的电话成了空号,我的身份证也失效,还成了一个死亡注销户。
我不得不打给未婚夫求助,下一秒,熟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喂?”
我悬着的心骤然落地,委屈和茫然瞬间冲破防线:“老公,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我好害怕,你来接我好不好?”
那边沉默片刻,随即冷静开口:“好。”
1
直到踏进熟悉的办公室,我才终于有了实感,我扑进裴长珏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裴长珏皱眉拉开我:“你是说,你穿越了?”
我忙不迭点头,裴长珏却哑然失笑:“你还真是什么谎都敢扯,五年前,你选择逃婚,五年后又想出这样荒谬的借口。”
“你不相信我?”明明几天前我们还一起拍了婚纱照,可此刻,我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极了。
“我怎么信呢?”
“五年前,你离开又断联,我们的婚约成了一场笑话,而你的爸妈心急如焚,急于找到你疲劳驾驶导致车祸,双双离世。”
我痛苦的闭上眼,极力稳住颤抖的身体。
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呢,五年里,有没有找过我?”
裴长珏目光冷淡,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女声推门而入:“老公,我给你带了下午茶......”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我不敢回头,却感觉到那人正一步步走近。
裴长珏伸手揽住来人的肩膀,语气柔软下来:“如你所见,我结婚了。这位是我的妻子,江琴。”
是那个实习生。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一夕之间,我不仅失去了父母,还有爱人。
我踉跄转身,脚步虚浮的向外走去。
“容岁昭。”裴长珏叫住我:“你现在也无处可去。”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先去我们家住下,后续的事情再慢慢打算。”
江琴上前拉住我的手,温声道:“是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看起来很难过,肯定是有什么难处,不如先跟我们回去。”
从前裴长珏说,带我回家,那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可现在,他口中的家,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家。
我被安置在一楼的客房,不等我坐下,几个佣人就闯了进来。
“容小姐是吗?夫人怀孕了,我们需要检查你有没有带什么危险物品进入。”
“怀孕”两个字如针般,猛地扎进我的太阳穴,让我眼前一阵发黑。
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吗?
佣人见她没有反应,径直朝我的包伸出手,“容小姐,冒犯了。”
从前我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可现在,我却被当成会伤害女主人的危险分子,要被当众翻包。
我抬眼看向佣人,语气冷了几分:“这是裴长珏的意思?”
其中一个点头:“是先生吩咐的,要确保夫人安全。”
“既然是他的意思,就让他自己来搜!”
这话一出,佣人们顿时没了底气,对视了几眼后就退了出去。
房间里终于只剩我一个人,被抛弃感又一次席卷了我。
我顺着门板滑坐在地,双手抱住膝盖,哭到哽咽。
泪眼朦胧中,我看见落在地上的包敞开着,露出一角机票。
票面的日期栏赫然写着:“七天后,返回2020年10月20日”。
2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只要七天,我就能回到2020年,所有的一切也都能回到最开始的模样。
我在黑暗里躺到天快亮才浅浅合眼,醒来时,太阳穴发沉得厉害。
走出门,裴长珏和江琴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
佣人将早餐端到我面前,瓷盘碰撞的轻响里,江琴笑的温柔:“岁昭姐不要客气,就把这当自己家。”
裴长珏却冷声提醒:“只是暂住,这个家只有江琴一个女主人。”
他又撇了眼我面前的早餐:“还是老样子,希望你的口味没变。”
我抬眼,对上裴长珏眼底的讥讽。
他还是不信。
他还是觉得五年前的我是逃婚离开,所以才借口味来讥讽我当初的变心。
我深吸一口气,扒拉几口就准备回房。
“容岁昭。”裴长珏忽然开口,“你父母墓地的位置,司机会带你去。”
我眼神微动,裴长珏却像是意料到了什么,声音微凉:“不要误会。”
“我安排这些是看在当初两家的情谊上,不要自作多情,更不要痴心妄想其他。”
“嗯。”我嗓音有些发哑,“谢谢。”
从墓园回到别墅,我刚推开门。
江琴就迎了上来:“岁昭姐,医生给我开了药膳,你也喝喝看吧?”
她收起笑容,一字一句道:“毕竟,你也怀孕了嘛。”
我猛地抬头,对上江琴眼中的敌意。
她怎么会知道?
我喉间突然涌上一股恶心,连忙捂住嘴冲进卫生间。
我弯腰吐的厉害,连带着生理性的眼泪都涌了出来。
结束后我用冷水洗了把脸,出来时江琴已经切换成关心的模样。
“还好吗?我让厨房再给你做些吃的吧,不能饿着肚子里的宝宝。”
我还没反应过来,裴长珏在这时推门而入。
江琴转身笑道:“我就说岁昭姐怀孕了,你输了哦,罚你今天不能给我们的宝宝讲故事。”
裴长珏闻言,猛地看向我,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暗潮:“你真的怀孕了?”
我有些愣神,他们竟然用我有没有怀孕打赌?
还没来得及开口,裴长珏就上前攥住了我的手腕。
“容岁昭,你还真是心机深沉,5年前你选择逃婚,现在又怀着别人的孩子回来找我,是想找我接盘吗?”
他的声音冰冷,眼底满是嘲讽:“打着装疯卖傻的旗号,却没想到我已经结婚了是吗?”
“我不管你这次回来什么目的,但如果你要是试图伤害江琴和她肚子的孩子——”
裴长珏顿了顿,眸色更沉:“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看着他满眼的不信任,极力忍住眼泪。
“如果我说。”
“他是你的孩子呢?”
“啪——”话音刚落,江琴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看向裴长珏的眼眶逐渐泛红。
裴长珏连忙甩开我,几步冲到江琴面前仔细检查:“伤到哪里了吗?”
见她摇头,才松了口气,小心将她拦腰抱起。
看向我的眼神已凝上了寒意:“你疯了是吗?我跟你五年未见,哪来的孩子?还是说你觉得我就有那么好骗?我警告你,再试图挑拨我和江琴的感情,我对你不客气。”
江琴委屈地把头埋进裴长珏的颈窝:“别怪岁昭姐,我理解她是走投无路所以才会这么说,我相信你。”
裴长珏闻言,眼底满是疼惜,抱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上楼。
我站在原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3.
半夜,我被肚子痛醒,可佣人不知得了谁的吩咐,对我视而不见。
我脸色憔悴得厉害,双腿酸软无力,可我实在担心肚里的孩子,决定独自去趟医院。
刚走到玄关,裴长珏就从二楼缓缓走下,语气冰冷:“去哪?”
“医院。”我声音很轻。
裴长珏却嗤笑一声:“你就这么在乎你肚子里的野种吗?”
他顿了顿,又问:“那个男人是谁?”
“你为他逃婚,却又怀着他的孩子回来找我,他知道吗?”
我的难过和委屈渐渐褪去,回头直视裴长珏:“既然你从头到尾都不信我,那我的事情,也跟你无关。”
裴长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上前拽住我的胳膊,压抑着怒气质问:“跟我无关?容岁昭,你凭什么说跟我无关?”
“我们在一起八年,可你却在婚礼前一天逃的无影无踪,整整五年,你对我有过一句解释吗?你心里对我有过半分愧疚吗?”
“你不仅没有,还在我和江琴过得好好的时候,突然出现搅乱我们的生活!”
我被这通质问激得红了眼。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解释过了,是你不相信。”
“我是上了飞机,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狗仔给我发来你和江琴深夜约会的照片,我怎么会赌气离开?又怎么会突然来到五年后连自己爸妈离世了都不知道!”
“明明我就要嫁给你了,明明是她江琴插足了我们的感情,可现在我却成了那个打搅你们生活的第三者!”
“是你先背叛的我!”
裴长珏看着我愤怒的眼眸,心底划过一丝疑虑。
楼梯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裴长珏猛地回头,只见江琴从二楼台阶上滚了下来。
他瞬间将所有疑惑抛到脑后,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慌乱地抱起她:“江琴,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江琴靠在他怀里,眼眶瞬间泛起水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讲话......”
“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你们没有结成婚,我才是那个第三者。”
她的手缓缓抚上小腹,哭到颤抖:“这个孩子,也是不该来的......”
“不,不是的。”裴长珏急到手忙脚乱,“我带你去医院,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他抱着她经过时,胳膊重重撞到了我的肩膀。
去医院确认完孩子没事后,我带着机票就要离开。
佣人却挡住我的去路:“抱歉容小姐,先生说了,在夫人醒来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我只好主动来到医院,并亲手煲了汤带来。
我走进病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抱歉,那天我不该说那样子的话,是我不该出现打搅了你们的生活。”
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保温壶,却被裴长珏攥住手腕:“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江琴柔声制止:“我相信岁昭姐不会害我的,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老公,你可以出去会儿吗?我想单独和岁昭姐说会儿话。”
裴长珏无奈只能转身。
我忍住委屈,亲手将汤喂给抢走自己丈夫的女人。
江琴一口一口喝着,脸上突然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如果我现在突然假装腹痛,文京会不会觉得是你在汤里下了药?”
她一把将床头柜上的水杯扫翻,热水泼在我的胳膊上,迅速烫红了大片皮肤。
灼烧的痛意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裴长珏听见声响推门而入,扫过我手臂上的伤口时,眼底不自觉划过一抹心疼。
江琴委屈开口:“是我没有早点提醒岁昭姐水杯很烫......”
裴长珏立马出声安慰:“不怪你,有没有烫到你?”
我扶着手臂缓缓转身,原来他爱一个人,可以爱到这样拙劣的谎言都能够相信。
刚踏出房门,我没注意到口袋里的机票飘落在地。
保镖见状帮忙拾起:“容小姐,你的机票。”
裴长珏闻言猛地回头:“什么机票?”
4.
我顾不得大幅度动作会扯到伤口,伸手夺下机票揣进怀里。
“不是机票,他看错了。”
裴长珏目光落在我的手臂上,因为动作较大,伤口裂开流出了鲜血。
他拧着眉像是很不耐烦:“带她去诊室处理伤口。”
我包扎好伤口就来到了妇产科。
我坚定地迈进诊室:“医生,我想终止妊娠,越快越好。”
回到别墅,我坐在床前,义无反顾地服下堕胎药。
就在我意识模糊时,裴长珏怒气冲冲地将我从床上拽起: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将要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我晃了晃眼,才看清裴长珏举到我面前的手机上显示的内容:
【长珏,当你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岁昭姐说她已经失去了父母,不能再失去你。她说如果我不离开,她一定不会让我们的孩子顺利降生......】
“我没有这样说过......”
“那她为什么胎气不稳都要选择离开?!”裴长珏掌心握在我的伤口处,不自觉用力,鲜血顿时濡湿纱布,殷红一片。
我疼得“嘶”了一声,却倔强地与他对视:“我真的没有。”
裴长珏不信,他笃定是我逼走了江琴。
可他却没有看到,我的腿间鲜红一片,那也是我们的孩子。
他将我拽进地下室,咬牙切齿道:“在我找到江琴前,你哪儿都不准去!她若有事,我绝不让你好过。”
“来人,按时送水和食物,却不准通电!”
我有幽闭恐惧症,生理性的害怕让我止不住地落泪:“不......不要!”
可门还是重重落下,狭小的空间顿时让我呼吸急促起来。
下身传来的绞痛和黏腻更是让我直不起身,我一边伸长脖子汲取空气,一边承受着小腹传来的撕裂感。
我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孩子正在随着这阵剧痛,一点点从我身体里消失。
我的幽闭症状,裴长珏再清楚不过,可他还是选择这样惩罚我。
第一天,裴长珏没有来,我每一次呼吸都像无数根刺进胸腔;
第二天,他还是没有来,我的眼前已经不受控制地浮现窒息幻象;
第三天,此时已经距离机票上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不停地敲击门板祈求放我出去。
就在我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地下室的门被完全打开,我什么都顾不得了,跌跌撞撞地冲出去。
我听见佣人在我身后的议论。
其实第一天裴长珏就找到江琴了,可他忘了放我出去了。
眩晕感让我磕得头破血流,可我不敢停下来,我沿着路不停地跑。
直到跌在一辆出租车前,我匆忙上了车,赶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