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她，一路来到柯念租的小屋。

到了后，他敲了敲柯念的房门：“念念，开门，我是驰羡。”

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

“念念，别哭了，”驰羡的声音温柔下来，“我把林舒婳带来了，让她给你道歉。”

哭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柯念的声音传出来，带着鼻音：“驰羡，你别进来……我现在状态不好，不想让你看到我难堪的一面。让舒婳自己进来吧，我跟她说说话。”

“好。”驰羡答应，一把将林舒婳推进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里，柯念坐在床边，脸上干干净净，一滴眼泪都没有。

“舒婳，”她说，“你来了。”

林舒婳只觉得无比心累：“柯念，你到底想做什么？”

“驰羡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们两个，直接在一起就好了。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演戏？炫耀？”

闻言，柯念走近两步，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嫉妒、不甘，还有一丝破釜沉舟的狠绝。

“为什么？”她嗤笑一声，“因为我不放心啊，舒婳。”

“我和驰羡，家世差距太大了。他是天之骄子，驰家的独子。而我呢？一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穷酸打工妹。他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可你不一样。”柯念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林舒婳，“你和驰羡门当户对，青梅竹马。虽然他现在喜欢我，可万一……万一哪天，他扛不住家里的压力，被他父母逼着娶了你呢？到时候，我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一点改变命运的希望，我输不起，也不敢赌。”

“所以，舒婳，既然以前你帮了我那么多次，那不如，就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了。”

“帮我，让驰羡彻底厌恶你，对你死心。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了你们之间的任何可能。他才会，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

话音落下，柯念就突然冲到窗边，拉开窗户，纵身跳了下去！

“柯念！”林舒婳冲过去，可已经来不及了。

她冲到窗边，看见楼下，柯念躺在血泊里，驰羡正抱着她，满脸惊恐。

林舒婳跌跌撞撞地跑下楼。

楼下已经围了一圈人，驰羡抱着柯念，手都在抖。

柯念脸色苍白，额头上流着血，却还强撑着，红着眼睛看着驰羡。

“驰羡，”她的声音虚弱，“舒婳说……她绝不可能跟我道歉。因为她也喜欢你，所以看着我就恶心……”

她顿了顿，眼泪掉下来：“是我不好……你们一个是少爷，一个是大小姐，才是天生一对。我确实不该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中……所以我就自杀了，以后，你们好好的，在一起……”

林舒婳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她从没想过，自己十年的暗恋，会以这种方式被揭开。

“别说了！”驰羡打断她，声音嘶哑，“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

他抱起柯念，转身要走，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林舒婳。

驰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还有……厌恶。

“林舒婳，”他一字一顿，“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