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童瑶算好了时间哭喊着扑过来救我。

却发现炸弹是假的，我没有死。

她不甘心地看着我。

头目走上前来，用刀尖轻扫我的脸。

“知道你狠，我早防着你这一手，我还没玩够，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让你死了。”

沈肆见童瑶胳膊蹭在地上破了皮，将她小心抱起。

“唯一，这么多年了，你不该连真假炸弹都分辨不出。”

“瑶瑶最依赖你，一定会来救你，可这不代表你能利用她对你的爱陷害她。”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肆。

我刚换了皮，刚刚一摔，全身都疼痛难忍。

脚踝处的皮肤更是绷断，露出森森白骨。

沈肆却只能看到童瑶擦破了皮的胳膊。

我对上童瑶凯旋般的目光。

想起我从沈家出发前，她贴着我的耳边低语。

“好姐姐，你拥有的一切，我都会一一毁掉。”

猛一激灵，忽然想到什么，我连忙往妈妈的方向跑。

却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童瑶尖叫一声，再次瘫倒在沈肆怀里。

像是被吊在空中的我的妈妈吓倒。

沈肆看到我妈妈颈间被勒出的血迹，柔声哄着童瑶。

“又晕血了是不是？不怕，我马上就带你离开这里。”

我第一次见血时，也和童瑶一样怕。

那时我蜷缩在沈肆怀里，浑身颤抖。

“我打了他一枪，他就死了，血喷出来......”

“唯一。”

沈肆温柔地看着我，替我拨开额前被汗湿的头发。

“怕血的话，就不能做沈家的刀了。”

他轻吻我的指尖，眼底的情意像漩涡一样把我溺进去。

“唯一，我需要你。”

“就当是为了我，成为沈家最好的一把刀。”

鼻尖传来浓重的血腥味，足以令人作呕。

此时的我却像刚闻见一样，毫无反应。

忘了从哪年起，我真的不再怕血了。

沈肆却爱上了与我样貌极度相似的，会怕血的童瑶。

头目的注意力成功被童瑶吸引到我妈妈身上。

他彻底失去耐心，高喊一声。

勒着我妈妈的麻绳便猛地往下一放。

“妈！”

我瞳孔紧缩，腿一软，瘫坐在地。

妈妈没掉下来，但脸已经被憋得青紫。

那么瘦弱的一具身体，甚至无法哭喊，就这样在仓库上空摇摇欲坠。

“你去跟姓沈的说，不止北城，东城我也要！”

我来不及多想，跑到沈肆身边，直直跪下。

“沈肆，求求你，救救我妈妈......”

沈肆要将我扶起来，我甩开他的手。

“沈肆，我江唯一此生别无所求，唯一的挂念就是病重的妈妈。”

我抬眼，隔着泪水看他。

“你说过，我为你开路，你就会护我母亲一世周全。”

“唯一......”

沈肆犹豫间，母亲又被猛得下放。

颈间的红痕更加明显，像是要将她的脖子勒断。

心痛难耐，我第一次在沈肆面前哭成泪人，乞求他开恩。

童瑶却在一旁煽风点火。

“阿肆，北城已经给出去了，如果连东城也让出去，沈家就真的没有倚仗了！”

“姐姐的母亲终归已经病了那么多年，如今这样，也算是安乐死......”

我气极难耐，恨不得将童瑶拆之入腹。

伸手欲打，却被沈肆死死扣住手腕。

“啧，真墨迹。”

头目见我为他挣不到半点好处，大手一挥。

麻绳极速下落，我的妈妈就这样被活活勒死。

她的双脚在空中前后摇晃，飘如浮萍。

到死，她都没能喊一句疼。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