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的脸，一下子涨成猪肝色。

他猛地缩回手，想把那丢人的线头扯掉。

结果用力过猛，刺啦一声，袖口裂开个口子。

人群里有人憋不住，“噗嗤”笑出声。

林晓梅赶紧跑过来，挽住他胳膊，尖着嗓子：

“姐！你怎么说话呢！卫东哥现在是老板！

这西装......这西装是外国牌子，标签就是这样的！”

陈卫东一把甩开她，眼睛死死瞪着我，像要喷火。

“林静姝！”他牙齿咬得咯咯响，“给你脸不要脸是吧？”

他左右看看，猛地抽出腰上的皮带。

那皮带扣，黄铜的，在太阳底下反着光，晃人眼。

“我他妈今天替你爹，好好管教管教你！让你嘴贱！”

我娘想冲过来，被几个看热闹的拉住了。

“卫东！使不得！”有人喊。

“有什么使不得！”陈卫东举着皮带，面目狰狞，

“这种不下蛋的母鸡，还敢跟我顶嘴！我打的就是她！”

啪！

第一下，抽在我胳膊上。火辣辣的疼。

我没躲，眼睛瞪着他。

“瞪！我让你瞪！”他更疯了，皮带像雨点一样落下来。

啪！啪！啪！

肩膀上，后背上，疼得我直抽冷气。

衣服破了，血痕渗出来。

周围的人都吓住了，没人敢上前。

林晓梅躲在一边，捂着嘴。

眼睛里有害怕，但好像......还有点得意？

“服不服！”陈卫东一边抽一边吼，“服不服！”

我咬着牙，嘴唇都咬破了，硬是一声没吭。

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流进眼睛里，涩得疼。

不能哭。不能在他面前哭。

“贱骨头！我让你硬！”他打累了，喘着粗气，

“老子在东光，多少人巴结！回来收拾你个上不了台面的土包子！”

他举起皮带，对着我的头，用尽了全力抽下来。

这一下，挨实了，我可能真要没半条命。

我下意识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