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这样的孩子，做妈的还有脸站着？”

“就是，快跪下给你儿子赎罪！”

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呐喊，他们挥舞着手机，镜头对着我，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正义的亢奋。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儿子刻意暴露出那双空洞洞的手，辱骂声更激烈了。

“这种妈就该被拉去浸猪笼，哪个好人家天天吃堕胎药，该不会他妈是咯咯鸡，出来卖的吧！”

甚至有人开始朝我扔东西，一个饮料瓶砸在我的额角，血顺着头发流下。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猛地冲破人群，挡在我面前。

是赵恒，他转身怒视着台上的铭顺。

“铭顺！你非要逼死你妈才甘心吗？”

“她从来不欠你什么！”

铭顺脸上的快意，瞬间变成了尖锐的嘲讽。

“哟，这么快就赶来护着她了？我妈活儿好吧？伺候得你爽不爽？”

“怎么？跟我妈上了床，就真把自己当我后爸了？”

赵恒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个畜生！”

铭顺笑得更加疯狂。

“那我也是她生出来的畜生！”

他低下头，凑近麦克风，用一种关切又恶毒的腔调说：

“赵叔叔，我劝你一句，跟我妈爽的时候，可千万别为了图方便乱吃避孕药。”

“不然，再生出一个我这样的畸形儿，你们养得起吗？”

恶毒的话语不堪入耳。

我再也撑不住，蹲下身体死死抱住自己，泪水止不住地流。

赵恒心疼抱住我，双眼赤红。

“你想要的真相是吗？”

“睁大你的双眼看清楚！你妈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被他用尽全力地摔在铭顺脸上。

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铭顺下意识地低头。

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地上，一张照片正对着他的脸。

照片上，二十岁模样的我，挺着高耸的孕肚，脖子上套着铁链，被关在肮脏的狗笼里。

旁边是一份手术知情同意书，附带两个连体小男孩胸腹相连的图片。

方案采纳栏上：

“双生连体婴，保弟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