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被当成聚众斗殴的嫌疑人押进了警局。

而审讯我的警官正是我十年未见的哥哥。

对视的瞬间，他愣了很久。

直到看见我手臂上大片的纹身和一头红发，

他的眉头一皱，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舒芫，这些年不回家，就在外边学这些吗？”

我怔了怔，随后嗤笑出声：

“警官先生，这貌似......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我看着他，眼神逐渐冷漠。

毕竟，十年前他们就和我断绝了关系不是吗？

......

我的话音刚落，询问室的门就被猛地推开。

一个顶着张扬黄毛的男人快步冲了进来，对着舒晨连连解释：

“警官，警官！误会，绝对是误会！”

“我是她乐队队长，陈辉。舒芫是我们的主唱。”

“今天就是在那家酒吧接了个暖场活，跟那些打架斗殴的真的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胆子小，平时连架都不会吵，怎么可能参与那些......”

舒晨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我手臂的纹身上，正准备开口。

这时，一名年轻警员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走进来，径直走向舒晨：

“舒队，查清楚了。”

“这位舒芫小姐与酒吧的聚众滋事确实没有关联。”

警员转向我，态度缓和了些：

“舒小姐，不好意思，今晚情况特殊，耽误你的时间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看舒晨一眼，拎起包，起身就往外走。

陈辉连忙跟在我身后。

凌晨的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刚走下两级台阶，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压抑的低唤：

“舒芫！等等。”

我脚步未停。

“舒芫！”

他提高了声音，几步追上来，挡在我面前。

“还有事吗，舒警官？”我抬眼，目光平静无波。

他似乎被这个称呼刺了一下，喉结滚动，声音放缓了些：

“你现在住哪儿？”

说着他掏出手机，递到我面前：

“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

我没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叹了口气，声音压的更低：

“我去医院找过你，他们说你已经走了。”

“小芫，回家看看吧。我，还有子亦和小雅，都很想你。”

我冷漠开口：

“不用了。”

“我现在过得很好。”

他似乎对我的拒绝有些不满，眉头又一次拧起。

“整天穿成这样，在这种地方......卖唱，就是你所谓的很好？”

一股压了太久的火气猛地窜上来。

我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

“舒先生，我穿成什么样子是我的自由。”

“你又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评判我？”

说完，我不再看他，拽了一把旁边正瞪大眼睛看戏的陈辉：

“走了。”

陈辉“哎”了一声，赶紧跟上我。

身后传来舒晨压抑不住的的低吼：

“就凭我是你亲哥！”

我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瞬，但却没有回头。

夜风卷起我的发梢，声音比风更冷：

“十年前，就不是了。”

随后，我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坐进了陈辉那辆破旧的面包车。

车子发动，驶离警局。

陈辉握着方向盘，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一脸八卦地凑过来：

“阿芫，刚才那位......舒警官？他真是你哥啊？亲的？”

我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轻轻“嗯”了一声。

“我靠！”

“真看不出来！你从来没提过！那你家......”

“十多年前就没联系了。”我打断他，语气平淡。

陈辉识趣地闭了嘴，安静地开了一会儿车。

红灯亮起，车子停下。

他百无聊赖地抬头，看向远处商业区巨大的LED广告屏幕。

画面中的女人笑容明媚，气质优雅，正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新生代影星秦雅。

陈辉咂咂嘴，感叹道：

“哎，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像秦雅这么红啊？就不用天天跑这些破场子，看人脸色了。”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语气更羡慕了：

“我听说秦雅不光星途坦荡，感情也顺得很。”

“跟她那个特别牛逼的未婚夫，就是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哦对，天才外科医生顾子亦，好像快结婚了？”

“啧啧，这命也太好了吧？”

“有个当警察的哥哥保驾护航，还有个前途无量的医生老公，自己又是大明星......”

“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我望着窗外，霓虹流光划过眼底，映不出丝毫波澜。

直到绿灯亮起，车子重新启动，我才淡淡开口：

“是啊。”

“可能......抢来的东西，就是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