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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胎单身20多年的闺蜜,突然闪婚。
江文星在前往婚礼的路上随手点开新闻推送。
却看见自己的丈夫端木朝正追着一道洁白的身影,奔跑在车流不息的街头。
女人猛地扯开腰间活结,蓬松裙摆如白云坠地,她从中挣脱而出,仅余一袭芭蕾舞衣,恰似一只折翼的天鹅。
江文星一眼认出,那是她为闺蜜何雪量身设计的逃婚婚纱。
新闻标题刺目。
端木集团太子爷为爱痴狂,何氏千金婚礼现场逃婚,上演世纪追逐!
江文星的指尖瞬间冰凉。
一个月前,何雪突然请她设计一件用于逃婚的婚纱。
他们三人是发小,大学一毕业,她和端木朝就瞒着所有人偷偷领了证。
而何雪至今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
江文星好奇是哪位公子动摇了她这个坚定的独身主义者,何雪却三缄其口,只神秘地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原来......是他。
端木朝。
她的丈夫。
她反复确认新闻画面里那张焦灼的脸,没错,是他。
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窒息般的震惊与荒谬感汹涌而来。
江文星此番回国,并非一时兴起。
有人匿名给她寄了一份关键资料,直指当年江家一夜倾覆与她父母接连离世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她是为追寻真相而来,却没想到......
新闻紧接着播报,何雪在逃跑途中遭遇车祸。
江文星几乎是凭着本能驱车赶到医院。
在VIP病房外的走廊尽头,她竟真的看到了守在那里的端木朝。
端木朝闻声转头,眼底的红血丝与疲惫在看到她的一刹那,被巨大的惊愕取代。
“文星?”他下意识上前一步,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显然完全没料到,本应在国外的她会突然现身于此。
江文星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寸寸刮过他的脸,声音因极力压制而显得异常平静,却带着无法忽视的颤意:“端木朝,怎么回事?”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去握她的手,被她猛地甩开。
“文星,你听我解释。婚礼只是做给外界看的,三年后就会宣布离婚。”
“所以,你就背着我,秘密筹备婚礼娶我的闺蜜?”
“我和何雪都不想伤害你,才会瞒着你......”他语气带上哀求,“文星,原谅我。我爱的人只有你,从来只有你。”
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江文星的心撕裂般疼痛。
她想起大学时家族没落,父母相继离世,是表哥一家收留了她。
端木朝与何雪和她同住在一个小区,三人就这么玩到了一起。
端木朝更是对她一见钟情,从小到大,一直跟在她身边。
毕业后她坚持经济独立,他尊重她,不动声色地动用人脉,将国际顶级婚纱工坊的进修机会送到她面前。
在她因自卑提出分手那晚,他冒着倾盆大雨在她楼下站了一夜,第二天直接拉她去民政局,红着眼眶说:“嫁给我,让我名正言顺对你好。不公开是暂时的,等我完全掌控端木家,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江文星是我端木朝的夫人。”
何雪深知她自尊心强,便以只信得过她的设计为由,这些年不断向她订制礼服,每次都给出远超市场价的高额费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的骄傲。
这两个人,曾是她灰暗岁月里唯一的光。
她转身走出医院,试图说服自己,他们或许真有苦衷......
可“形式婚姻”这几个字,像一根刺,扎在心头,泛起阵阵恶心。
被最信任的两个人联手背叛的感觉,冰冷刺骨。
江文星心情沉闷,但她还有工作要做,只能去何雪家取寄放在那里的配件箱。
打开何家的门,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走廊,甚至书房,竟摆满了何雪与端木朝的亲密合照!
拥抱、依偎......
最早的一张亲吻照,日期赫然是高中时代。
江文星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那背景是校庆晚会后台!
她记得那天他们三人合奏,她先上台调试琴弦......
原来在她身后,他们是这般光景。
如果只是商业联姻,何来这长达十余年的亲密?
她踉跄着冲进衣帽间,想拿了箱子立刻离开。
然而,眼前景象让她怔住——何雪竟将她这些年为她设计的九十九套礼服,全部用专业人台精心陈列,宛如一个私密的致敬展厅。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想起何雪曾挽着她的手臂,笑得真诚:“文星,我们是最好的闺蜜,你的每一件作品,都是我的珍藏。”
她无意识地抚摸着一件件倾注心血的衣裙,回忆着设计它们时的点滴故事。
那件星空裙是为庆祝何雪拿到律师执照;
那套利落裤装是陪她第一次上谈判桌......
指尖滑过一具人台的腰部,竟触到一丝微不可查的缝隙。
轻轻一按,一个暗格弹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光盘,每一张都标注着日期。
衣帽间的角落里,恰巧放置着一台放映机。
鬼使神差地,江文星拿起最近日期的一张放了进去。
屏幕亮起,画面不堪入目。
何雪穿着她设计的衣服,与端木朝......
九十九套衣服。
九十九张光盘。
江文星站在原地,沉默了足足十分钟。
然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静得可怕:“带上刻录设备和所有人,立刻到何家来。”
刚挂断电话,手机就突然响起,是端木朝。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易察觉的恐慌:
“文星,何雪的腿可能保不住了。”
“那件婚纱,是不是你设计的?你居然帮她逃婚?何雪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都因为那该死的裙摆勾在了车门上何雪才会出车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文星听着他连珠炮似的质问,心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散了。
她甚至懒得去辩驳,那裙摆本就是按何雪要求易于快速挣脱的设计。
“端木朝,”她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我嫌脏。”
电话那头一滞,随即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江文星!你以为没有我,没有何雪这些年的帮衬,你还能过着现在这种体面生活吗?你忘了你江家早就......”
“离婚。”江文星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直接挂断。
她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打给了视她如己出的表哥。
“哥,帮我把身份信息注销。”
“没问题,流程需要七天。”
“好。”
江文星让助理把复制好的录像放回暗格,并把原件打包送去公证处——他出轨在先,即使他不同意离婚,她也有办法。
她回首望向那九十九套精致的礼服。
七日之后,她为自己送葬。
届时,她会送他们一份大礼,让这段佳话,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