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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爸爸是京城无人敢惹的顶级豪门家主,却心甘情愿为妈妈洗手作羹汤。
他的后背有着一道道扭曲的疤痕,那是为了救火灾里的妈妈留下的。
我出生那天,全球股市应声停盘三分钟。
他们说,这是在上流社会对新王的加冕。
我七岁那年,一个挺着大肚子的陌生阿姨,牵着比我还高的哥哥闯入庄园。
她将滚烫的茶水泼在我身上。
“我可比你那个小三妈先认识你爸爸。”
“你们这对鸠占鹊巢母女,趁早给我滚得远远的,免得惹人心烦!”
我疼得眼泪直掉,哭着跑上楼。
妈妈正站在落地窗前,修剪着一盆名贵的黑色玫瑰。
我把女人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她。
妈妈闻言,淡淡一笑,将剪下来的枝条丢进火盆。
当晚,隔壁庄园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据说比爸爸当年冲进去救妈妈的那场还要盛大。
女人的尖叫被消防车的警笛声淹没。
妈妈把我抱在怀里,指着窗外那片冲天的火光,柔声问道:
“念念,妈妈为你点的篝火,暖不暖和?”
1.
“爸爸!你回来了!”
天色刚亮,庄园的雕花大门就被一脚踹开。
半月没见的爸爸一身伤痕,他看都没看我一眼,领着警察叔叔就往妈妈在的客厅走,声音冷得像冰。
“就是她,杀人凶手!赶紧拷上带走!”
妈妈慢悠悠抬头扫了他一眼,垂眸继续擦拭着黑玫瑰的叶片。
爸爸被她的态度惹怒了,抬手就要打,却被警察叔叔先一步抓住手腕。
“顾太太,你涉嫌纵火,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叔叔收起亮出的证件,转而抓起妈妈的手,咔哒一声扣上手铐。
我吓得大哭,抓住爸爸的衣角,求他不要带走妈妈,却被他用力甩开。
后背狠狠撞上茶几的尖角,骨头疼得我闷哼一声,眼泪更凶猛地砸了下来。
妈妈的脚步立刻停住,她转身猛地踹向爸爸小腹,眼神狠厉。
“念念要是有事,小心你的宝贝儿子!”
妈妈弯下腰抱起我,大步走上警车,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爸爸双眼通红地跟在后面,上了他的黑色轿车,也摔上了车门,箭一样冲了出去。
整整一天,妈妈被关在询问室。
爸爸坐在门外,抽了一地烟,电话不停地打。
可第二天清晨,妈妈依旧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
她连个眼神都没分给爸爸,牵起我的手带我离开。
爸爸看着我们的背影,当场摔了手机,踹翻了垃圾桶。
他疯了一样飙车追上来,猛地撞停了我们的车。
随后揪着妈妈的衣领,把她从驾驶室提了出来,咬牙低吼:
“苏今越!我知道是你干的!”
“泽睿才七岁,沐柔还怀着我的小儿子,你还是人吗!”
鲜血顺着妈妈额头往下滴,染红她纯白的外套,她却低低笑出声,语气恶劣:
“警察都说我无罪,你算什么,也配来质问我?”
“啪!”巴掌打得又快又狠,妈妈的脸瞬间红了一片。
爸爸攥着领子把她提了起来,手臂青筋暴起。
“苏今越,沐柔和我儿子要是有事,你跟整个苏家都得陪葬!”
妈妈舌头顶了顶脸颊,转过脸来看他,冷笑一声:
“急了?不是没死吗?”
妈妈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眼底带着浓重的趣味:
“但你最好看好那两条狗,下次再惹我,就不是流点血这么简单了。”
“你敢!”
爸爸突然掏出匕首,抵在妈妈喉咙处。
锋利的刀锋闪着寒光,我看到妈妈脖子上冒出血珠,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我认识这把匕首,是妈妈亲手开的刃,锋利无比,爸爸曾用它挑断过欺负妈妈的人的手筋。
“坏爸爸,不准欺负妈妈!”
我尖叫着扑过去,拼命捶打他。
爸爸分神看我的瞬间,匕首被妈妈极快地夺走,反架在他的侧颈处。
妈妈笑得温柔:
“顾云深,轻视敌人就是死路一条,这个道理,还要我教你几次?”
爸爸胸口猛烈起伏着,脸变得扭曲,眼冒恨意地盯着妈妈。
妈妈收了刀,随手放进口袋,语气轻飘飘的,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离婚吧。”
“不可能!”
爸爸低吼一声,声音都变了调,他闭了闭眼睛,妥协般开口:
“沐柔母子挑衅你,我替他们道歉,这事就到此为止。”
“我会一直照顾他们到出院,等沐柔孩子生下来,我会送他们母子出国回家陪你们母女,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话落,爸爸坐回撞烂的黑色轿车,从我面前箭一样飞过去。
我攥着妈妈的手,突然感觉这个家,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2.
当晚我就发起高烧,妈妈送我去医院,医生说我惊吓过度,需要输液住院。
不知昏睡了多久,我被一盆冷水浇醒。
我惊恐地睁开眼,就看到泽睿哥哥站在床前,咧着嘴坏笑。
“你为什么欺负我?”
我躲到床角,怕得瑟瑟发抖。
泽睿哥哥爬上床,使劲拧我的脸。
“我妈说你是我的玩具,我来看看玩。”
我疼得拍他的手,他吃痛给了我一巴掌。
“野种也敢打我!”
他看到我脖子上戴的平安符,一把拽下来撕烂,扔在一边。
“这是爸爸送给我的!你还给我!”
我扑上去抢,却被他推下床,脑袋撞在桌子上,阵阵发痛。
看着他爬下床,我抓起地上摔碎的花瓶刺过去。
可还刺到,沐柔阿姨就满脸怒意地冲了进来,一脚踹开我。
“小贱人,敢伤害我儿子!”
“我儿子才是你爸的接班人,我今天就替你妈好好教育你!”
“不要......”
我连滚带爬地跑出病房,看见爸爸正着急找人,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爸爸,救我!”
爸爸皱着眉抱起我,可以看到沐柔阿姨过来,立刻放下我,快步朝她走去。
担忧地上下打量她。
“沐柔,你去哪了!有没有事?”
沐柔阿姨扑进爸爸怀里小声啜泣,视线似有若无地往我身上瞟。
爸爸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眼神凌厉地看向我。
“顾念念,是不是你欺负人了?马上给沐柔阿姨道歉!”
“我没有!是他们欺负我!”
我哭喊着解释,可爸爸根本不信,还骂我是说谎精,要把我关禁闭。
沐柔阿姨捂着肚子,假惺惺道:
“深哥,不怪念念,是我不该来打扰她,让她情绪激动了。”
泽睿哥哥得到示意,也调油加醋地说我刚刚想拿花瓶刺他。
爸爸寒着脸,揪住我的衣领,提起我朝安全通道快步走去。
“跟你妈一样心肠歹毒,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
我拼命挣扎,可爸爸走得更快了。
直到身后传来沐柔阿姨的惨叫声,爸爸才停住脚转过身。
妈妈笑着朝他挥了挥手,随即脸色一冷,薅着沐柔阿姨的头发用力往墙上撞去。
咚的一声响,沐柔阿姨瞬间头破血流。
泽睿哥哥挥着拳头想反抗,被妈妈一脚踹飞,撞在墙上。
“苏今越!”
爸爸扔下我,大步流星冲了过去,想救下沐柔阿姨。
妈妈掏出那把匕首,抵在沐柔阿姨颈动脉上,笑得一脸无所谓:
“如果想让她现在就死,我不介意你再靠近一步。”
3.
“深哥,救我......”
沐柔阿姨仰着头,声音都在颤抖,眼泪流了一脸。
爸爸攥紧拳头,眼睛瞪得通红。
“苏今越,放了沐柔,不然我杀了你!”
妈妈冲他笑了笑,低声问我:
“念念,他们怎么欺负你的?告诉妈妈。”
我躲在妈妈身后,哭诉着受到的委屈。
妈妈听完,笑意更浓了。
爸爸却低吼着让我闭嘴。
我吓得浑身一颤,妈妈却冷了脸。
“你再凶一个试试。”
妈妈一用力,匕首割破了沐柔阿姨的脖子,血珠瞬间冒出来。
“住手!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
爸爸急得大喊,语调颤抖,妈妈却笑出了声。
“简单,你的女人欺负我女儿,你替她跪下,给我女儿磕头认错,我就放了她。”
爸爸的视线落到我身上,双臂青筋暴起,却没有动。
就在妈妈耐心耗尽前,护士领着保安跑了过来。
混乱中,爸爸趁机救下沐柔阿姨,护着她离开。
临走前放下狠话,“苏今越,这事没完!”
当晚爸爸就行动了。
他一把火烧毁了妈妈最爱的黑玫瑰花园,推平了外公的老宅子,还贱卖了妈妈最看重的科技项目。
手下每隔十分钟来报一次,妈妈却坐在客厅沙发上,优雅地喝着红茶。
直到爸爸停止了动作,妈妈亲手割了沐柔阿姨的右耳,装在盒子里送给爸爸做礼物。
爸爸疯了一样冲进庄园时,沐柔阿姨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桌子上。
高挺的肚皮上悬着那把匕首,用一根头发丝系着,摇摇欲坠。
沐柔阿姨已经吓到尿失禁,骚臭味满屋子都是,直冲天灵盖。
看到爸爸,她呆滞的眼里终于燃起了希望,哭得撕心裂肺。
“深哥救我!这个女人疯了,她要杀了我!”
爸爸脸上血色尽失,咆哮道:
“苏今越,你到底想干什么?”
妈妈笑了:
“你说过,想干什么都依我?”
爸爸咬着牙,点了点头。
妈妈挑眉:
“跪下爬两圈,再学两声狗叫。”
她说着,还弹了一下那根细细的头发丝,匕首又晃了起来。
沐柔阿姨吓得哇哇大哭,尿液更多了。
“住手!我跪!”
爸爸脸色煞白,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周围保镖没忍住,笑了出来。
爸爸猛地抬头,眼睛通红:
“苏今越,你耍我!”
妈妈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是你让我提要求的啊。”
“我要杀了你!”
爸爸红着眼冲向妈妈,却被保镖死死压在地上。
动静太大,系着匕首的头发丝断了,匕首噗嗤一声扎进沐柔阿姨的肚子里。
鲜血一下子涌出,还有大量鲜血从她裤子里流出来。
沐柔阿姨疼得大叫,爸爸挣扎着要起来。
“放开我!沐柔!”
妈妈拧起眉头,嫌弃地后退两步,挥了挥手让保镖放开爸爸。
“带着你的狗滚,别脏了我的地方。”
爸爸连滚带爬地朝沐柔阿姨冲过去,抱起痛苦呻吟的她往外冲。
只是他离开前的那个恨到极致,想杀人的眼神,让我做了整夜噩梦。
我花了三天时间,才渐渐遗忘那噩梦。
却万万没想到,噩梦竟在一周后成了真。
4.
爸爸在上课时间,来幼儿园接我。
我记着妈妈的话,摇头拒绝跟他走。
可爸爸抱起我,亲了亲我的额头。
“念念,爸爸是来给你补过生日,买你最爱的草莓蛋糕。”
我眼睛一亮,忘了妈妈的嘱咐,重重点了头。
可一出幼儿园,爸爸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盯着我看,眼神怪怪的。
下一秒,我就觉得头晕,昏睡了过去。
等我在醒来,发现爸爸把我关进了一间灵堂。
中间摆着一个黑色的小棺材,桌上供着一块没有刻字的牌位。
四周还放了很多纸做的婴儿用品、玩具,和纸人纸钱。
其中一个女纸人,长得和妈妈一模一样。
我吓得瘫坐在地上大哭,拼了命地拍那扇紧锁的大门,求爸爸放我出去。
可直到嗓子都哭不出声,也没人理我。
我在极度恐惧中吓晕过去,又被饿醒,可那扇门始终没有打开过。
我又渴又饿,又怕又冷,身上像是烈火在烧。
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
我恍惚看到了妈妈,手脚并用地往外爬,想要求救,却被脸色阴沉的爸爸一脚踹了回来。
他拎着我的胳膊,强迫我跪在空棺前,盯着无字牌,神态疯癫:
“他是你没出生的弟弟!是我最盼望的小儿子!他已经成型了,却被你妈害死了!”
“你妈该死!你也该死!”
爸爸的样子像是恶魔,我吓得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只是一个劲儿地抖。
或是我的样子取悦了爸爸,他笑了,脸上的的表情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
“念念,给弟弟磕三个头,替你妈认罪,我就带你见妈妈。”
我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卖力地磕了三个头,额头都红了。
爸爸很满意,笑着把我磕头的视频发给妈妈,随后打通了妈妈的视频电话。
“念念!”
妈妈都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我瞬间哭了出来,拿过手机,不停哽咽:
“妈妈,念念好想你,念念好怕......快带念念回家......”
妈妈心疼地掉下眼泪,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妈妈哭。
“宝贝别怕,妈妈马上就带你回家。”
爸爸笑意渐深,他抢过手机,语气轻描淡写:
“苏今越,看到你的女儿要死了,痛吗?”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像冰一样冷。
“顾云深,你敢伤念念一根头发,我千刀万剐了你!”
爸爸没理她,笑着欣赏抓狂的妈妈,眼底满是报复得逞的快意。
“顾云深,放了念念!有本事就冲我来!”
在妈妈情绪崩溃前,沉默良久的爸爸终于开口:
“想救你女儿,今晚八点,城北伐木场,你一个人来。”
“敢耍花样,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