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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妈是个穿越女,她的任务是攻略我爹,大雍朝最年轻的丞相。
攻略成功,她就能用积分换取永生和财富。
可她不知道,我也是穿越的,还带着反攻略系统。
她对我爹嘘寒问暖,我转头告诉我爹:
“娘说您太老了,影响她找第二春。”
她对我爹欲擒故纵,我立刻哭着抱住我爹大腿:
“爹,娘说您不行,要给您下药!”
在她攻略进度条清零,被系统抹杀的那天,我笑着拨通一个号码。
1
林思寄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袅袅娜娜地走进书房。
“夫君,夜深了,我特意为你熬了补汤。”
她声音娇嗲,眼神里的钩子快要甩到我爹脸上。
我爹沈听洲,头都没抬。
“放下。”
林思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
【叮!攻略对象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10。】
一道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是我的反攻略系统。
同时,另一道气急败坏的电子音也在尖叫,想必就是林思寄的系统了。
【警告!警告!好感度过低,请宿主尽快提升!】
林思寄深吸一口气,又挤出笑容。
“夫君,这汤要趁热喝才好。”
她说着,就要上前喂我爹。
我立刻从我爹的太师椅后面钻了出来。
“爹!我饿!”
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汤碗。
林思寄脸色大变:
“念念,这汤小孩子不能喝!”
“为什么不能喝?”
我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
“娘不是说,爹喝了这个汤,晚上就不用交公粮了吗?”
“交公粮是什么呀?是很好吃的东西吗?”
空气瞬间凝固。
我爹终于抬起了头。
他那张常年冰封的俊脸上,此刻像是裂开了一条缝。
他没看林思寄,而是看向我。
“念念,谁教你这些话的?”
我伸出小手指着林思寄。
“是娘亲呀。”
“娘亲今天下午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呢!”
“她说爹您身体虚,喝了这个,她就能安稳睡个好觉了。”
“哐当!”
林思寄手里的托盘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没有!夫君你别听她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急得快哭了。
我爹的目光终于移到她身上。
那眼神,冷得能掉出冰渣子。
“滚出去。”
林思寄浑身一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爹。
“夫君!”
“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林思寄咬着唇,含着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那背影,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爹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把我抱到腿上。
“念念,以后她再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就告诉爹。”
我乖巧地点头:“爹,娘是不是不喜欢你呀?”
我爹身体一僵。
我继续用稚嫩的童音说:
“她今天还说,您太老了,胡子都扎人,影响她找第二春。”
“第二春是什么?”
我爹的脸色彻底黑了。
他抱着我的手臂,收得紧紧的。
【叮!成功挑拨离间一次。奖励积分100。】
【检测到攻略者林思寄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5。】
我靠在我爹怀里,露出了一个无人察觉的微笑。
2
第二天,林思寄想换个策略。
她在我爹的书房外摆上了一架古琴。
“夫君处理公务辛苦,妾身愿为夫君弹奏一曲,以解辛劳。”
她今天穿了一身素白长裙,妆容清淡,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这是准备走才女路线了。
可惜,她不知道,我爹最讨厌喧闹。
前朝事务繁杂,他回府后只求一个“静”字。
我爹果然皱起了眉。
“不必。”
林思寄不死心,柔柔地开口:
“夫君,就一小会儿,不会打扰您太久的。”
她说着,素手已经搭上了琴弦。
我立刻从屋里冲了出去。
“哇——”
我哭得惊天动地,一把扑到琴上。
“娘!你不要弹琴!”
林思寄吓了一跳,想拉开我。
“念念乖,怎么了?”
我一边哭,一边飞快地用袖子蹭了一下鼻子,然后精准地抹在了琴弦上。
几根亮晶晶的鼻涕,就这么挂在了琴弦中央。
“娘!爹不喜欢噪音!”
“你弹琴吵到爹了!”
“你是不是想把爹吵走,然后带别的叔叔回家!”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句句诛心。
林思寄的脸都绿了。
她看着琴弦上那坨明晃晃的液体,想碰又不敢碰,整个人都僵住了。
“沈念!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气急败坏,连“念念”都不叫了。
我哭得更大声了:“你凶我!你果然不爱我了!你只想讨好爹,然后把我卖掉!”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爹沉着脸站在门口。
林思寄瞬间变脸,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夫君,我只是想......”
“够了。”
我爹打断她,径直走到我面前,用手帕仔细擦掉我脸上的眼泪。
“念念说得对,我确实不喜欢噪音。”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在书房附近弄出任何声响。”
他看都没看那架名贵的古琴,和精心打扮的林思寄。
抱着我,转身就回了书房。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把林思寄和她那颗破碎的玻璃心,都关在了门外。
【叮!攻略者林思寄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25。】
【系统警告:宿主再不采取有效措施,将启动一级电击惩罚。】
门外,隐约传来林思寄压抑的抽泣声,和一声短促的痛呼。
想必是电击来了。
我爹把我放在软榻上,给我拿了块桂花糕。
“爹,娘是不是要跟我们分家了?”
我啃着糕点,含糊不清地问。
我爹给我擦掉嘴角的糕点屑,动作轻柔。
“不会。”
他的语气很淡,但我听出了一丝冷意。
“她哪也去不了。”
我懂了。
对于沈听洲这种掌控欲极强的男人来说,一个女人嫁给了他,就是他的人。
无论喜不喜欢,都得待在他能掌控的范围里。
而林思寄,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她以为这是个恋爱游戏,却不知道,她一脚踏进的是权力的牢笼。
而我,就是那个给她牢笼加锁的人。
3
接连两次失败,让林思寄消停了好几天。
我猜她是在和她的系统商量对策。
果然,几天后的黄昏,她又来了。
这次,她手里拿着一卷画轴。
“夫君,这是我闲来无事写的几句拙诗,想请夫君斧正。”
她低眉顺眼,一副谦恭求教的姿态。
我爹正在看公文,闻言,只“嗯”了一声。
林思寄将画轴在书案上缓缓展开。
是一首用簪花小楷写的七言情诗。
什么“愿君多采撷”,什么“不辞冰雪为卿热”。
酸倒了牙。
我爹扫了一眼,没什么表情。
“字不错。”
仅此而已。
林思寄的笑容僵在脸上。
【攻略对象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24。】
就这?
我差点笑出声。
看来林思寄的系统也够废物的。
但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易得逞。
趁着我爹起身去书架找书,林思寄满怀期待地看着他背影的空档。
我飞快地溜到书桌边。
刚刚我爹给我磨墨,我手上沾了不少墨汁。
我伸出黑乎乎的小手,在她的“情诗”上,迅速涂抹修改起来。
“死生契阔”改成“死生契约”。
“与子成说”改成“与子休说”。
最绝的是,我把落款“爱君之妻林思寄”里的“爱君之妻”,直接涂成了一个大大的墨点。
然后用我歪歪扭扭的儿童体,在旁边写上了“休夫之妻”。
做完这一切,我爹正好拿着书走回来。
我立刻装作不小心碰倒了砚台。
“哎呀!”
墨汁洒出来,刚好又溅到了那幅“杰作”上。
“我的诗!”
林思寄发出一声尖叫,扑过来抢救。
可已经晚了。
那首情诗,现在变得面目全非。
尤其是“休夫之妻”四个字,在墨点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我爹的目光落在那几个字上。
书房里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
“这是什么?”
林思寄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
“不是我写的!是她!是沈念!”
她终于撕下了伪装,指着我尖叫。
我“哇”地一声哭出来,躲到我爹身后。
“爹,我没有,我只是想帮娘亲改一改!”
“娘亲说,她早就想离开丞相府了。”
“她说写情诗太委屈她了,她想写休夫书!”
“我以为帮她写了,她就会高兴。”
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这个小贱人!你胡说!”
林思寄气疯了,口不择言,伸手就要来抓我。
我爹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反手挥开她的手。
“够了!”
他厉声喝道。
“当着我的面,就敢对念念动手。”
“林思寄,是谁给你的胆子?”
林思寄被他眼里的杀气吓得后退一步,脸色惨白。
“夫君,我只是一时情急。”
“情急?”我爹冷笑一声,“是终于不装了?”
他看着林思寄,眼神越来越冰冷,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我不管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不管你是谁派来的。”
“记住一点。”
“在这个家里,念念,比你的命重要。”
说完,他看了一眼那张被毁掉的“休夫书”。
“来人。”
两个高大的侍卫立刻从门外进来。
“把夫人的东西扔出去。”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再踏入主院一步。”
林思寄彻底傻了。
她被侍卫架着拖出去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尖叫。
“沈听洲!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的任务......”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叮!攻略者林思寄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44。】
【系统惩罚启动:三级电击。宿主已被禁足,攻略难度提升至地狱级。】
我靠在我爹怀里,听着脑中系统的提示音,心里爽翻了。
我爹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念念不怕,爹在。”
他看着我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儿,眼神里充满了怜爱。
他以为我在害怕。
他不知道,我心里正在放烟花。
林思寄,你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4
被禁足在偏院后,林思寄的攻略进度条不增反降。
她的系统惩罚一次比一次重。
我偶尔能听到偏院传来几声压抑的惨叫,心情就格外舒畅。
她开始怀疑我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每次都那么精准地破坏她的计划?
她想把我弄走。
这天,她不知用什么法子,买通了我爹身边的一个管事,向我爹提议。
“相爷,大小姐年纪渐长,总在您身边也不是办法。”
“京郊的庄子景色宜人,不如送大小姐去住一阵子,学学规矩,养养身子。”
我爹当时正在批阅公文,闻言笔尖一顿。
他没立刻答应,也没拒绝。
我知道,他动心了。
他公务繁忙,确实没时间一直陪着我。
而我一个“五岁”的孩子,身边没个女性长辈教导,也确实不妥。
林思寄这一招,叫釜底抽薪。
她算准了我爹的软肋。
可惜,她低估了我。
我立刻启动了我的终极必杀技——装病。
当天晚上,我就“病”了。
高烧不退,浑身滚烫,说胡话。
府里的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全都束手无策。
我爹守在我床边,三天三夜没合眼。
他眼下全是乌青,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
“念念,你醒醒,看看爹。”
他握着我的手,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虚弱”地睁开一条眼缝,气若游丝。
“爹......”
“我在,念念,爹在。”
我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爹,你别怪娘。”
“娘不是故意要害我的。”
我爹的身体猛地一震。
我继续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地说:
“她只是想快点完成任务。”
“她说只要我死了,她就能回家了。”
“爹,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说完这句,我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整个房间死一般寂静。
我能感觉到,我爹握着我的手,在剧烈地颤抖。
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几乎要将整个屋子都冻住。
沈听洲本就多疑。
林思寄的种种反常举动,早已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现在,我这番“临死遗言”,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彻底认定,林思寄就是个心怀叵测,想要谋害他女儿的妖妇。
“来人!”
他声音里的寒意,让守在门外的侍卫都打了个哆嗦。
“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