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

她心中咯噔一声，指着沈清栀鼻子的手都开始颤抖。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清栀拿出小本子，“你叫什么名字？”

售货员心中更没底，“王秀。”

沈清栀拿出小本本，在上面写写画画了几笔。

“行，我记住你了。”

见她转身要离开，王秀赶忙上前，“同志同志！真的对不住，我之前经手了一批印花了的布料，工作上出了纰漏，整夜整夜睡不好，所以接待顾客态度不太好，请同志原谅我这一次，别告诉我们主任。”

她似乎害怕极了，“主任让我自己赔偿这批布料，我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多块钱......请饶了我这一次，我全家都指望着我的工作呢。”

她已经先入为主，将沈清栀当成上面来检查的领导。

沈清栀蹙眉，“竟然出现这么大的工作纰漏，你带我去看看。”

王秀哭哭啼啼点头，走在前面，带着沈清栀两人去后面仓库。

李梅花哪儿见过这种不要脸招摇撞骗的场面，生怕沈清栀暴露，冷汗顺着后背流淌，浸湿了背心。

“小沈妹子，咱快走吧。”

沈清栀摇头，“同事就是家人，家人遇到困难，能帮就帮，不能让王同志一个人承担。”

走在前面王秀有些感动看了沈清栀一眼，“你这么为我考虑，刚才我还用那种态度对你，我真不应该。”

沈清栀见好就收，一招恩威并施让她玩得炉火纯青。

“工作有问题就要批评，遇到困难就要帮助，希望以后能端正态度”

“好！领导您说得真好，我记住了，以后一定端正态度”

王秀打开仓库，在仓库的角落堆着二三十匹布料，是最简单的蓝色。

仓库光线不太好，王秀展开布匹，才发现端倪。

布匹染色极其不均匀，深蓝色和浅蓝色交缠在一起，拿远了看好像特殊样式的花纹。

这不是扎染吗？

沈清栀眼睛一亮，瞬间无数衣服款式浮现在她脑海中。

上手摸了摸，布料柔软，且厚实。

“嗨......”

沈清栀叹了一口气。

王秀的心都提起来了，期待看着沈清栀。

“这布料确实染花了，属于残次品，拿到黑市上去都不一定有人买，但是......。”

沈清栀说话大喘气，在王秀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开口。

“这么大的损失也不能让你承担，我可以个人出资购买下来，但价格......”

王秀上道，“普通布匹一匹要二十二块钱，这批布料我标了残次品，一半损失由单位承担，所以一匹布料只要十一块钱就行，而且不用布票。”

“啧啧啧......”

沈清栀深得杀价的精髓，虽然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还做出为难模样。

“我还能弄出来一些碎布头，一点针线什么的，如果您帮了我这一次，我一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行......吧，谁让我这个人心软呢，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没带着司机，就劳烦王同志帮忙找个人把这些布料都运走。”

王秀顿时眼睛一亮，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

沈清栀也不墨迹，拿出二百二十块钱递给王秀。

还不忘叮嘱一句，“以后工作用心一点，千万别再犯错误了。”

李梅花神色复杂看了感恩戴德的王秀一眼，可怜孩子，被人卖了还要帮沈清栀数钱。

王秀找了几个人帮忙打包，连带一些碎布头还有针线，一并装到人力车上。

“王秀？”一个中年男人疑惑扫了仓库一眼，“这是在做什么？”

王秀一脸高兴，大声，“李主任，领导来视察，知道我的困难，自掏腰包买下染花了的布料。”

末了还不忘恭维，“您亲戚真是一个好人。”

“亲戚？”李明达一脸疑惑。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当领导的亲戚。

“是啊，”王秀一转身，指着仓库门口两人，“这位好心的领导同志就是您的亲戚，叫您姐夫呢。”

完了。

这是李桂花脑中唯一想法。

她为什么要趟浑水？

李明达大步走来，上上下下看了沈清栀一眼，疑惑。

“你是......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面前小姑娘长得太好看，只要见过一次，绝对不会没有印象。

沈清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Type-C充电口一样的僵硬笑，露出十颗牙齿。

脑中正在疯狂头脑风暴，正想着要怎么糊弄过去，一声熟悉的轻笑声响起。

“介绍一下，这位是沈同志，我......内人。”

沈清栀看见秦司砚的时候，激动得好像看见亲人。

此时叫秦司砚一声义父也不为过。

秦司砚对沈清栀眨眨眼，“叫姐夫。”

沈清栀立刻脆生生，“姐夫好，虽然姐夫没第一时间认出我，但我一眼就认出姐夫了，司砚提起过您的，说人群中最有气质，一眼看着最像领导的就是您。”

论拍马屁，沈清栀是专业的。

狂轰滥炸之下，拍得李明达心情舒畅，对沈清栀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原来是小秦的妻子啊，”他笑呵呵，拍了拍秦司砚的肩膀，“你小子有福啊，有这么好的妻子。”

李梅花看似安静站在沈清栀身后，实则已经走了一会了。

不敢继续和沈清栀待在一起，害怕她再惹出什么大麻烦，立刻脚底抹油。

“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清栀还没来得及告别，李梅花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秦司砚和李明达又说了几句话，李明达交给他几件服装样品。

“你先带回去让单位投票选择，我们百货公司的服装是整个夏城最时髦的，这几套衣服绝对贴合歌唱比赛的服装要求。”

秦司砚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就不耽误李主任的工作，我先回部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