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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攥着改到第三版的PPT。眼前突然炸开一片漆黑。
最后一个念头,这破PPT永远改不完。
再睁眼,齐腰深的烂落叶埋着我。
歪脖子老树上戳着块木牌。边缘泛着暗红色污渍,看着就不祥。
上面用刮擦感的东西刻着字,外婆的十条规定。
远处突然传来狼嚎。我得弄明白这些规则,不然活不过今晚。
猛地坐起身。
眼前的一切让我有些发蒙,只不过想趴着眯会,怎么一睁眼电脑没了。
四周全是遮天蔽日的古树。
枝桠扭得像垂死之人的鬼爪,千疮百孔。
光线暗得发稠,空气里飘着铁锈味。
就是这味道,将我从睡梦中熏醒了,这会还胃里翻涌,直想干呕。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根本不是我熟悉的世界。
“有人吗?”
我想喊,看着周围又不敢太大声。
这是单位组织的活动?
就我们那破单位能有这个经费?
不大的声音在林子里却显的很响亮。
绝对的静默裹着我,真瘆人。
等了等,还是不见人应答。
我强压着恐慌顺着林中小道往前走。
不远处,我看到一个歪脖子老树的树干上。
挂着块快散架的木牌。
上面好像有字,暗红色污渍渗进木头缝,像风干的血。
走进细看:外婆的十条规定。
字迹不像是写的。
是用指甲或骨头刻的,透着邪性。
规则1:确认外婆在家,且只有她一人。她戴睡帽,才能完全信。
规则2:外婆从不问猎狼的事。她问了,别回答,立刻走——她被污染了。
规则3:森林里没有小红帽。遇见自称小红帽的,别对视,慢慢退。
规则4:同行者是唯一依靠。狼会模仿人声搭你肩。记清同行者今天穿什么颜色。记不清了,他就不再是你同伴了。
规则5:日落前必须到木屋。不然森林会吞了迟到的。
规则6:食物要和同行者分。独食者,非人。
规则7:听见哭声,要齐声唱儿歌盖过去。
规则8:外婆的镜子能照出谁是狼。
规则9:狼怕银器。但银器只能用一次。
规则10:想要离开这,要找到真正的小红帽,只有外婆知道小红帽在哪。
外婆?小红帽?狼?
这他妈是什么阴间童话?
感觉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听到过类似的故事,这是规则怪谈吗,好像按照常规来说违反规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见鬼,我一普通小职员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浑身发冷,牙齿打颤。
摸出裤兜里的手机。
刚才看了,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还好基础功能还能用。
解锁,屏幕光刺得眼疼。
打开相机对准木牌。
闪光灯亮的瞬间,刻痕显得更诡异了。
还没来得及细看。
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还带着喘息。
什么东西在靠近。
猛地回头,心提到嗓子眼。
三个影子从树后钻出来,像从阴影里挤出来的。
是人?我喘着粗气,差点给我吓死。
这地方有人?还是和我一样境遇的人?
还真的是人。
打头的是戴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
脸色苍白,却硬撑着镇定。
“喂!你也是突然到这鬼地方的?”
他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抖。
我点头,喉咙干得像撒了砂砾。
“一眨眼的功夫,你们也是?”
他说他叫陈明,是个作家。
后面跟着个女生,脸色惨白。
手指死命绞着衣角,眼神里全是惶恐。
是个叫李莎的护士。
最后是个叫赵强高个子健身教练。
穿件亮橙色运动服,在林子里扎眼得很。
正不耐烦扯裤腿上的藤蔓,一脸不屑。
看来,这地方就我们四个倒霉鬼了。
他们也注意到了木牌。
陈明扫了眼木牌,推了推眼镜。
语气严肃得像分析生死报告:“规则,外婆,小红帽……这是在解构童话,但背景全是恶意。我们得假设,这些规则有强制力。”
“你们看……这些字的颜色和深浅……”
李莎声音发颤,指着木牌,眼里全是惊恐,“好像不一样?”
还是女生心思细,我怎么没注意到这个。
“切,装神弄鬼!”
赵强啐了一口,看木牌的眼神全是不屑,“什么狗屁规定,吓唬三岁小孩?”
他一脸暴躁,像是忍不了这压抑。
说着,伸手就抓木牌。
“刺啦——”
尖锐的撕裂声。
他直接把刻着规则的木牌扯下来。
“我看就是恶作剧!”
狠狠扔在地上,想踩碎。
木牌落地的瞬间。
仿佛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刮过。
那种感觉,像是课间热闹的教室瞬间安静的那种诡异。
世界像有东西被扼住喉咙,最后哀鸣一声,没了气。
温度好像骤降好几度。
寒气从脚底板往上冒,钻进骨头缝。
我们四个僵在原地,像雕塑。
该死,这哪来的愣头青,不长脑子的吗。
陈明猛地转头,眼镜后的眼睛快喷出火。
“赵强!你干什么!万一触发什么怎么办?!”
李莎吓得往后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快哭了。
赵强也愣了,脸色更白。
但他硬撑着,嘴硬:“怕什么?巧合罢了!这林子天气本来就怪!”
这绝不是巧合!
这种感觉太怪异了。
我扫过他们三个。
陈明的愤怒,李莎的恐惧,赵强装出来的镇定。
不行,这还没出事呢,千万不能内讧,按照恐怖片的桥段,这时候内讧,就是找死。
穷深吸一口气,压下快失控的不安。
“别说了,现在吵架,就是找死。”
“刚才的规则我拍照了,我们先按照规则来,规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唯一的救命稻草。”
“必须团结,先活下去,找出路。”
我的声音在死寂里很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明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李莎怯怯点头,抓紧陈明的衣角,像抓着救命稻草。
赵强不屑哼了声,没反驳,只是下颌绷得紧。
脆弱的同盟,算暂时成了。
这时,远处,一声凄厉的狼嚎划破死寂。
像是激活了游戏。
带着原始的寒意,传遍整个森林。
狼嚎飘得远,却像贴在耳边吹湿冷的风。
带着腥气,冻得人骨头缝发麻。
赵强梗着脖子骂脏话。
声音虚得厉害,像被掐住喉咙。
他使劲搓胳膊,鸡皮疙瘩一层叠一层,密密麻麻的。
“够了!”
我猛地打断他。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规则第五条——日落前必须到木屋!否则……”
我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森林会吞噬迟到者。
陈明抬腕看智能手表。
“电子设备都没信号,时间也对不上。看这天光,顶多还有两小时。”
“往他妈哪走?”
赵强立刻呛声,胳膊胡乱挥着,动作透着暴躁。
“左?右?前?后?这鬼地方长得都一个样!谁知道规则是不是坑我们?万一木屋是狼窝呢?”
他往前逼一步,高大的影子罩住我。
“找救援!或者找开阔地生火!总比在林子里瞎转悠强!”
“救援?”
陈明几乎从牙缝里挤字,语气里全是嘲讽和绝望。
“把我们像垃圾一样丢在这的‘东西’,会有狗屁救援?规则才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你是没长脑子吗?”
他眼神示意我们看周围。
死寂的森林,比赵强撕木牌前更阴森。
好像无形的恶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裹得人难受。
“你他妈算老几?凭什么听你的?”
赵强脖子上青筋暴起,像点着的火药桶。
“就凭你戴个破眼镜装学究?老子野外生存经验比你多!”
李莎吓得脸色更白,像受惊的兔子往后缩,躲到我身后。
声音带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别、别吵了……求你们了……太吓人了……”
我心里火烧火燎的。
陈明说得对,这诡异的世界里,规则是唯一的路标。
“都别吵了!”
我插到两人中间,隔开他们快碰在一起的眼神。
“规则必须信。赵强,原地等死更蠢。”
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稳下来。
“表决吧。现在找路,还是在这等死?”
我的声音在死寂里,带着决绝。
三对一。
陈明和李莎站在我这边。
赵强狠狠瞪我一眼。
“行!你们牛逼!走错了别怨我!到时候尸体喂野兽!”
他啐了一口,唾沫砸在烂叶子上。
妥协的结果——我打头阵。
我方向感还行,以前徒步从没丢过。
李莎夹在中间,像易碎的瓷娃娃,陈明稍后。
赵强吊在后面几步远,像个随时会炸的炮仗。
选了条灌木稀疏的路走。
起初还能靠树干上的苔藓辨方向。
很快就不对劲了。
脚下的落叶层越来越软。
踩上去像踩在烂肉上,粘腻得让人作呕。
周围的树越来越密。
光线肉眼可见地暗下去。
像被无形的力量吞了。
铁锈味越来越浓得化不开。
“不对……”
我猛地停脚。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粘得像裹尸布。
“这棵树……我们是不是见过?”
“鬼、鬼打墙?”
李莎声音止不住地抖,像风中快断的叶子。
“起雾了!”
陈明突然低呼,声音里带着警觉的急。
不知什么时候,灰白色的浓雾漫过来。
像幽灵在潜行。
能见度瞬间不到五米。
周围的东西都模糊了,只剩让人不安的轮廓。
“妈的!我就说不能乱走!”
赵强暴躁地瞪着我,好像都是我的错。
我们彻底迷了。
太阳最后一点余光,也被浓雾和树冠吞得干净。
森林提前陷进黑夜,像永恒的黑。
“啊——!”
李莎突然尖叫,声音变了调。
她手指抖得疯了一样,指着右侧浓雾深处。
“那……那是什么?!!”
“红……红色的!!”
“有、有个穿红衣服的影子!一闪就没了!”
我们三个头皮瞬间炸开。
齐刷刷扭头看李莎指的方向。
浓雾在那翻滚。
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若有若无的腐甜腥味,在这一片更浓了。
像有东西被惊扰了。
李莎的尖叫尾音粘在湿冷的雾气里,剥都剥不掉。
“走!快离开这儿!”
陈明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抖,恐惧和急切裹在一起。
“谁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没人反对。
这林子里,看不见的危险最要命。
对了,手机上有指南针,不管这个世界有没有南,起码能确定一个方向。
我拿出手机调出指南针。
“快,就这个方向,我们往这走”
这会没人反对了。
我们在不足五米的浓雾里穿行,只想离刚才那地方远点,甩掉脑子里的红影。
恐惧暂时压下了内讧和猜忌,成了我们唯一的联系。
不知道在泥泞里挣扎了多久。
还好,我们好像从“鬼打墙”走出来了。
雾气总算薄了点,能看清周围几棵古树的轮廓。
我们像喘着气,每口呼吸都带着疲惫。
静默里,饥饿和干渴开始叫板。
胃里像有只冷手在拧,一缩就眼前发黑。
嗓子眼干得像在沙漠里爬了三天三夜,吸口气都像吞沙子。
“这树林,应该有水果的吧,不行了……再不吃东西,我们他妈就得死在这儿了……”
赵强喘得像破风箱,脸色灰白。
“狼还没来,自己先交代了……”
这回没人反驳。
生理绝境面前,规则也没那么硬气了。
赵强突然眼睛一亮,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灌木。
“看!果子!”
那丛灌木蔫蔫的,叶子发黄。
枝梢上却挂着几颗果子,红得发紫,紫得发黑。
油亮亮的,像野莓,却比野莓大得多,透着诡异的艳。
在这死气沉沉的林子里,这果子扎眼得像诱饵。
陈明扶了扶眼镜,声音沙哑:“小心点……陌生野果,可能有毒。”
“管不了那么多了!”
赵强喉咙里咕噜一声,眼神像饿狼。
他扑过去,一把薅下最肥硕的几颗。
背过身,肩膀不自然地耸着,就要往嘴里塞。
“赵强!”
我头皮炸了,吼出声:“规则第六条!”
“少他妈拿规则吓唬我!”
赵强猛地转身,脸上横肉跳着,又露出烦躁和不屑。
“就这么几个,四个人分?塞牙缝都不够!老子先试试毒怎么了?总比你们傻等强!”
他不给我们反应的时间。
脖子一仰,“咕咚”一声,把一颗果子囫囵咽了。
这该死的蠢货。
“呃啊!”
赵强突然闷哼,捂住左臂。
脸上瞬间爬满扭曲的疼。
他本能地卷起亮橙色运动服的袖子。
那情景让我们三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见他小臂的皮肤上,几根粗硬的灰黑色毛发,正肉眼可见地从毛孔里钻出来!
像雨后春笋,带着活物的蠕动感,越长越长,吞掉他原本的皮肤。
“操!什么鬼东西!”
赵强惊恐地怪叫,用指甲去抠、去拔。
可那毛纹丝不动,反而被他一扯,周围的皮肤渗出血丝。
李莎捂住嘴,浑身抖得像筛糠。
陈明脸色铁青:“赵强!你他妈看看!这就是违反规则的代价!你在被异化成狼!”
眼看狼毛还在变长,皮肤下还有黑色的东西在动。
我没多想,冲上去掰开赵强攥紧的拳头。
以最快的速度,抢过他手里剩下的果子。
“你干什么!”
赵强怒吼,眼珠子红得吓人。
我没理他,把果子分成三份。
两份塞给愣着的陈明和李莎。
最后一份留给自己。
“快!吃下去!”
我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规则是‘分享’!试试看能不能逆转”
陈明瞬间明白,毫不犹豫地把果子扔进嘴里,胡乱嚼两下咽了。
李莎闭着眼,像吞毒药似的,颤抖着把果子咽下去。
我看着手里的果子,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反胃的铁锈味,也吞了。
味道又苦又涩。
几秒钟。
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赵强粗重的喘息,和我们狂跳的心脏声,在林子里撞。
然后,规则的另一面显出来了。
赵强手臂上的狼毛,像被看不见的手抽走。
缓缓地,一点点缩回皮肤里,没留下痕迹。
最后只剩几个发红的小点,像被虫子叮过。
危机暂时过了。
赵强看着自己的手臂,眼神复杂。
有惊怕,有后怕,更多的是被扒了皮的羞恼。
他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我们。
脖子梗起来,像好斗的公鸡。
发出怪异的笑:“这鬼地方的规则,就是用来挑拨离间的!逼着我们装假惺惺!”
“谁知道下次分享的,是保命的果子,还是催命的符?”
我深吸一口气,冷空气刺得肺疼。
该死,刚才就应该把他一个人扔下。
不能再让他这么闹下去了。
“赵强,”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规则,违反它,会死。”
“而且,你可能拉着我们一起死。”
我扫过陈明和李莎,他们脸上是一样的惊悸和坚定。
“从现在起,找到能吃能喝的,必须公开。”
“大家一起确认安全,再平分。”
“这件事,没得商量。”
陈明立刻点头:“我同意。”
李莎怯怯地,却带着罕见的坚定:“嗯。”
赵强看着我们三个,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像积了阴沉的水。
他嗤笑一声,没再吵,默默站起来。
狠狠一脚踹在古树的根部。
“砰”的一声,在寂静里荡开。
他走到几步外,一屁股坐下,背对着我们。
像要把自己隔在另一个世界。
林子里静悄悄的。
可我总觉得,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低低地笑。
每个人吃了点果子,总算恢复了点体力。
我们在发毛的气氛里,继续往林子深处摸。
灰白色的雾还缠着树干,看什么都隔层湿纱,影影绰绰的,像随时会被吞进去。
每个人都绷着神经。
哪怕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能让人跳起来,心脏快撞破胸膛。
就在这时,有个不一样的声音传入我们耳朵。
细细的,压着的,像被丢在角落的小猫在哼。
透着纯粹的悲,从前面的浓雾里,飘过来。
紧接着,雾气被哭声扯着,轻轻动了动。
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雾里慢慢显出来。
难道这个该死的怪谈还拉了第五个人进来?
还是个孩子?
那身影慢慢显露,穿件灰扑扑的旧裙子。
她背对着我们,肩膀一抽一抽地哭。
连赵强都暂时忘了抱怨,眼神软了点。
“小……小妹妹?”
李莎先开的口,声音轻得像怕惊着她。
还下意识往前挪了半步,眼里全是同情。
“你也是突然来到着的吗?”
哭声戛然而止。
身影顿了顿。
然后,极其缓慢地,转了过来。
露出张苍白的小脸。
挂着泪珠,眼睛水汪汪的,像受惊的小鹿。
看得人心里发软,想把她护在身后。
“我……我是小红帽,”她抽抽搭搭地说,声音又清又脆,和这腐臭的林子格格不入,“我找不到去外婆家的路了……你们能帮帮我吗?”
小红帽?她是小红帽?
她的红帽子去哪了?
规则第三条像冰锥扎进我脑子——
“森林里没有小红帽。如果遇见自称小红帽的女孩,切勿对视,慢慢后退。”
“李莎!别看她眼睛!千万别看!”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抓着李莎的胳膊往后拽!
自己的心脏快蹦出来,视线死死钉在她脚边的烂泥地。
绝对不敢往她眼睛上瞟!
陈明也反应过来,声音发紧,带着命令:“后退!都别看它的眼睛!按规则来!”
赵强也低咒了句“操”,猛地扭过头,避开那双眼。
李莎被我拽得踉跄了下,差点摔了。
就在这一秒——
“小红帽”停止了哭。
刚才还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非人的光——
幽绿色的,像万年寒潭,冷得刺骨。
她的嘴角,突然往两边咧开!
一直咧到耳根!
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尖牙,惨白得像碎瓷片,闪着寒光!
整张脸,扭成了恶鬼的样子!
“不……帮忙……”它的声音变了,从清脆童音变成嘶哑的刮玻璃声,裹着腐臭的恶意,“……那就留下来……陪我吧!”
它发出一声不是人的尖啸,四肢诡异地着地,像被激活的野兽。
带着浓烈的腥风,朝我们扑过来!
“跑!!!!”
我的嘶吼变了调,全是恐惧!
我们四个魂都飞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本能——转身,拼命跑!
身后的尖啸和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像粘在身上的蛆,甩不掉。
树枝刮破了脸,藤蔓缠着脚踝想把人绊倒。
什么都顾不上了,只知道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远,双腿软得迈不开步。
身后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林子里又恢复了窒息的静。
确认那东西没追来,我们才敢大口喘气。
陈明脸色白得吓人,推了推歪掉的眼镜,眼神扫过我们,最后钉在李莎身上。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在审判:“规则第三条是对的……”
顿了顿,每个字都敲在神经上:“刚才……有没有人和那个东西……对视了?”
李莎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死死低着头,双手使劲绞着衣角。
不敢看我们任何一个人。
刚才那东西突然攻击,肯定是因为李莎对视了。
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果它是小红帽,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如果不是,为什么要装成小红帽?
看来在这鬼地方,错一步可能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