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的手像铁钳一样扣着我的手腕，力道不容抗拒。

他的步伐极快，我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周警官，我自己能走。”我试图挣脱。

他没有理会，甚至连头都没回。

只是拽着我径直走向停在最前面的那辆警车。

拉开车门，几乎是把我“塞”进了后座，动作干脆利落。

他坐上驾驶位，警车立刻启动，驶离了依旧混乱的现场。

我透过后车窗，看到王律师捂着肩膀被扶上救护车。

其他人惊魂未定地聚在一起。

回到警局，周正直接将我带回了那间熟悉的的审讯室。

“坐。”他拉开椅子，没打开记录仪。

我坐下，下意识地看了眼记录员空落落的椅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陈雅，继续说说吧，9月23日下午17:54的时候你在天台上见到谁了？”

我迎上他的目光。

“周警官，你知道你现在是严重的程序违规吗？”

周正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眼神锐利三分。

“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林远带人公开袭击你，性质恶劣。”

“我们有理由怀疑，这起袭击与你妹妹陈昕坠楼案有密切关联。”

“所以我可以程序从简，先行对你进行问询。”

我笑了笑。

“如果只是问询的话，我有权利保持沉默。”

周正的双手攥紧，青筋暴起，眼神几乎要吃了我。

时机到了。

我沉沉地叹了口气，装出被他震慑的样子。

“但我愿意配合，你叫记录员来，把记录仪打开，我愿意坦白从宽。”

周正一惊，眼神里带着质疑，但还是走出审讯室。

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周正带着一个女性记录员回来，打开了记录仪。

“说吧陈雅，那天你到底干了什么，看到了谁。”

我双手平放在桌子上。

“9月23日下午17：54，我准时到了天台。”

”陈昕已经在等我了，我们吵了起来。”我的语气没什么波澜。

“我觉得林远不靠谱，让她离开他。关于那个孩子，我让她打掉。”

“她不肯。她说那是她的爱情结晶，说我不懂...说我嫉妒她。”

“加上最近律所效益不好，我情绪失控...”

我抬起手比划。

“然后你就杀了她？把她推下天台？”

我点点头，瞥了眼那个记录员。

她在口供上面奋笔疾书。

周正死死盯着我，似乎想看出我的破绽。

“你为什么觉得林远不靠谱?”

我双手环抱胸前，语气轻松。

“你也看到了，他都跟什么人混在一起，这样的人配不上我妹妹。”

周正陷入沉思，他扶着额头。

紧接着，他摇了摇头：“你的逻辑太奇怪了，你杀你妹妹肯定有别的原因...”

我扬起嘴角，周正踩着我的节奏在走。

“周警官，我认罪，是我亲手杀死了陈昕。”

“将案件提交给检察院吧，让他们对我提起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