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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港城贵女沈挽星是宠夫狂魔,丈夫江予舟是她唯一的逆鳞。
可三年前的沈挽星却是港城人尽皆知的母狗,是黑老大爱子周景驰的随身玩物。
江予舟第一次见到她时,周景驰将一整盘热菜倒在沈挽星头上,“你也配坐着吃饭?蹲到桌下去。”
那时的周景驰穿着精致的西服,语气轻蔑,“记住你的身份,一条狗而已。”
沈挽星低着头,热油烫红了脖颈,却一声不吭,在桌下捡食周景驰扔下的食物。
江予舟看不下去,上前制止,却被周景驰的保镖推开。
后来江予舟才知道,沈挽星被周家收养,十年来,她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
周景驰心情不好时,会用烟头烫她的手臂,会在寒冬让她跪在庭院里一整夜,会让她学狗叫才能吃饭。
而江予舟的每一次插手,都会招来周景驰更疯狂的报复。
第一次,他的父母在一场“意外”车祸中丧生,连全尸都没能留下。
警方定性为酒后驾驶导致的事故,但江予舟知道真相。
他站在太平间,看着父母支离破碎的遗体,几乎昏厥。
沈挽星找到他时,他抓着她的衣领哭喊,发誓要报仇。
第二次,他被绑架,折磨得不人不鬼。
他整整一年不敢出门,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沈挽星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日夜守在她身边,握着他的手发誓:“予舟,我会让他付出代价,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最严重的那次,周景驰将他绑架,用铁棍一根一根敲断他的十指。
“听说你弹得一手好钢琴?”
“不知道沈挽星会不会喜欢一个残废?”
十指连心,江予舟在剧痛中昏死过去。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双手缠满绷带。
医生告诉他,尽管做了精细手术,他手指再也无法恢复如初,小指更是永远失去了活动能力。
沈挽星跪在他的病床前,双眼通红,额头抵着他裹满纱布的手,“我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伤害你。”
“我会成为港城最有权势的人,然后让他尝遍你受过的所有苦痛。”
她做到了。
在江予舟康复期间,沈挽星以惊人的速度崛起,吞并了周家的势力,将周天雄送进监狱,成为了港城新一代的领头人。
在她登顶的那晚,他向她求婚。
“阿舟,从今以后,没有人能再伤害你。我会用余生补偿你,宠爱你,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她说,江予舟是他生命中最美妙的音乐。
婚礼轰动全城,沈挽星真的将他宠成了人人艳羡的模样。
她为他买下整条街的商铺,为他建造音乐厅,尽管他再也不能弹琴。
只有江予舟知道,这段幸福的代价有多惨重。
为了帮助沈挽星搞垮周家的地头蛇势力,他在早期参与了多次危险行动。
他腿断了三次,第一次是被周家手下踢中小腿,第二次是因为意外车祸,为护沈挽星,他小腿硬生生折断。
第三次是他为沈挽星挡了一枪,子弹穿过他的右腿。
医生告诉他,他可能再也无法恢复正常了。
直到今天,直到此刻。
在三周年这天,江予舟坚持康复训练的第600天,他的腿可以正常行走了,他欣喜若狂。
......
为了给沈挽星一个惊喜,江予舟来到了她的书房,却误打误撞进入了暗室。
密室的奢华令她窒息。
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光芒,丝绒墙面,珠宝首饰陈列在玻璃柜中,宛若皇宫宝库。
然而他的目光却被中央那张大床吸引,以及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周景驰。
三年前,沈挽星发誓送进监狱的男人,此刻却慵懒地倚在床头,他抬头看见江予舟,挑衅道:“江予舟,好久不见,看来,挽星还是没忍心把我送走呢。”
江予舟感觉双腿发软,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周景驰的声音将江予舟拉回现实,“挽星没告诉你吗?她怎么可能真的把我送进监狱?我们之间有太多回忆了。”
周景驰起身,走向一个玻璃柜,取出了一块手表。
“认得这个吗?你摔下楼住院时,挽星说去国外出差,其实是陪我去巴黎散心,这手表就是在香榭丽舍大街买的。”
江予舟记起那次,他躺在病床上,鲜血直流,而沈挽星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三天后她回来,双眼布满血丝,紧紧抱着他说工作太忙。
“还有这个......”
周景驰拿起一个袖扣,“你车祸断了腿地那天,她整晚陪着我。”
“她说,反正那条腿也保不住,不如好好陪我过生日。”
江予舟感觉腿部一阵绞痛,几乎站立不稳。
“你知道她为什么离不开我吗?”
周景驰走近,身上散发着江予舟熟悉的古龙香水味。
“因为她骨子里还是那条狗。”
周景驰轻笑,“而我,永远是它的主人。”
江予舟冲向密室门口,却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
沈挽星站在那儿,不知已回来多久。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江予舟苍白的脸上,然后移向周景驰。
“阿舟,你不该来这里。”
她眉头微皱着对江予舟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为什么?”江予舟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发誓他已经进了监狱,你发誓...”
沈挽星沉默片刻,然后走向周景驰,轻轻揽住他的腰,姿态亲昵自然。
“我无法送他走,阿舟。”
“他是我的一部分,就像......你是我的一部分。”
周景驰靠在他肩上,向江予舟投来胜利的目光,勾唇一笑。
“予舟,狗呢,最是忠诚,尤其是野狗,骨子里永远忘不了第一个主人的气味。”
江予舟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想起自己再也无法弹琴的双手,想起血迹斑斑的腿,想起父母惨死的模样......
江予舟无法接受,踉跄着狼狈逃离。
他站在别墅门口,望着港城繁华的夜景。
他拨通了律师的电话,“李律师,我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