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打断了宴会的喧嚣。

陆辞看着我肿起的半边脸，手掌微微颤抖，似乎想伸过来，却又硬生生忍住。

「江柔，谁让你动手的？」

声音阴沉得吓人。

江柔显然也没想到我会不躲，更没想到陆辞会吼她。

她瞬间红了眼眶，怯生生地拉住陆辞的衣袖。

「陆总，是她侮辱我们......我一时气不过......」

「滚去车上。」

陆辞没看她，目光死死锁在我脸上。

江柔跺了跺脚，提着裙子跑了。

周围全是看戏的目光。

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语气依然平稳。

「陆总，需要我去哄哄江秘书吗？」

陆辞像是被气笑了。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直接将我拖出了宴会厅。

一路拖到地下车库，把我塞进副驾驶。

「沈听晚，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很特别？」

他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以前的傲气呢？被狗吃了？」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车顶的阅读灯。

傲气？

傲气能当饭吃吗？

傲气能让我爸减刑吗？

「陆辞，人是会变的。」

我转头看他，眼神空洞。

「以前我有沈家做后盾，自然可以作天作地。现在我什么都没了，只能靠你施舍。乞丐就要有乞丐的觉悟，不是吗？」

「乞丐？」

陆辞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底的猩红更甚。

「好，很好。」

他突然发动车子，油门踩到底，跑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车速快得惊人。

他在发泄。

我默默抓紧了安全带，没出声。

只要不死，随他发疯。

车子停在半山别墅。

陆辞把我拽下车，一路跌跌撞撞地拉进卧室。

没有任何前戏，只有粗暴的掠夺。

他在惩罚我。

惩罚我的顺从，惩罚我的不在意。

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承受着，甚至还在他动作太凶时，配合地调整姿势。

「叫出来！」

他掐着我的腰，命令道。

我张了张嘴，发出几声破碎的呻吟。

敷衍得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

陆辞终于停了下来。

他伏在我身上，大口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

「沈听晚，你赢了。」

他翻身下床，点了根烟，背对着我。

「明天我会让财务给你转五百万，把你那副死人脸给我收起来。」

听到钱数，我死寂的眼睛终于亮了一下。

五百万。

够了。

我撑起酸痛的身体，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谢谢陆总。」

陆辞夹烟的手一抖，烟灰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他没回头，只是冷冷地扔下一句。

「去洗干净，别弄脏我的床。」

我乖巧下床，走进浴室。

镜子里的女人，头发凌乱，身上青紫交加，半边脸还肿着。

但我却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只要钱到账，这点痛算什么。

洗完澡出来，陆辞已经不在卧室了。

书房的灯亮着。

我本来想直接睡，但想到那五百万还没落袋为安，决定去给他送杯牛奶。

毕竟，金主是要哄的。

我端着牛奶走到书房门口。

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陆辞低沉的声音，像是在打越洋电话。

「......嗯，沈家那个老东西在里面还老实吗？」

我脚步一顿。

「别让他死太快，慢慢折磨。」

「只要他在里面一天，沈听晚就不敢离开我。」

「我要让她这辈子都只能像条狗一样求着我。」

手中的牛奶杯，「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滚烫的牛奶溅了一地，也烫伤了我的脚背。

但我感觉不到疼。

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