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沈书愿特意赶回家，将我送到了机场。

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盯着我，确认我登上了飞机。

而头等舱内，教授和学生们连上飞机自带wifi，打开了A医大博士答辩直播。

A医大博士答辩现场，摄像机扫过教授席。

所有人都看见，宋砚礼被特许坐在沈书愿身旁，那个原本属于我的位置。

沈书愿正拿着话筒发言，黑眸沉静，带着天然的权威感。

必要的规则宣读后，她话锋一转，软了语调。

“插一句与答辩无关的话题，爱徒坐在你们师丈的原本位置，是学术探讨的需要，请大家不要过度脑补与传播，不要让沈老师有回家跪搓衣板的风险。”

闻言，众人哄堂大笑。

许多同事与学生也自微信发来善意地调笑。

而我却面无表情看着宋砚礼的恋爱账号在一分钟前更新的动态。

2025年6月15日上午8:45。

沈书愿发言时，被桌椅挡住的左手正搭在宋砚礼两腿之间，用力撩拨着。

配文：【师丈的位置坐着多累啊，还得让书愿替我解释，早知道直接让书愿做我身上了。】

答辩开始，很快轮到宋砚礼。

他打开PTT，自信得体开口。

“各位老师，我的研究旨在解决CAR-T细胞治疗实体瘤的脱靶效应和肿瘤微环境抑制的两大瓶颈......”

我冷眼看着台下沈书愿微扬的嘴角。

她带着近、乎虔诚的纵容，目光里没有急切的炫耀。

只有一种‘你看，我就知道他很优秀’的温柔骄傲。

她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我放弃长期住院治疗心脏病，自愿承受辐射损伤，熬了无数个夜晚得出对癌症有巨大进步意义的论文成就得到他人质疑时。

她同那群人立在一起，训诫我。

“江敛，你没有能力在短短一年内就得出这样的数据，不要做让我失望的事。”

随后接过我的实验报告，扬进了路边焚烧秸秆的火堆里。

可此刻，在其他教授对宋砚礼如此精准的实验数据与结论抱有存疑态度时，沈书愿却毫不犹豫拿起话筒为他冲锋。

“宋砚礼的课题设计很有价值，创新性极强，望各位同仁勿嫉贤妒能。”

“他可是我的爱徒，他若有更高的科研成就都不意外。”

沈书愿语调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全场鸦雀无声地看着她稳稳护在宋砚礼跟前，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CAR-T细胞疗法这个研究方向放眼国内外，没有谁比我丈夫江敛成就更高。”

“这份论文就算他来，也不会提出任何异议！”

众人噤若寒蝉，各教授畏惧于我与沈书愿在科研圈的地位与实力，不敢再置一词。

可就在所有人决定一致通过宋砚礼论文答辩并恭维其不日便可发表要刊留校任教时。

一道沉稳地声音自观众席传来。

“我有异议。”

众人恭维声一滞，下意识抬头找寻声音来源。

而沈书愿闻言，瞬间冷了眉目，拿起话筒，话语轻蔑。

“阁下哪位？”

本应带队在北京研学的我自观众席角落起身。

眉眼微扬，得体冲惊呼的学生们打了个招呼后。

我不偏不倚对上沈书愿错愕的黑眸。

“我，A医大终、身荣誉教授，江敛。”

“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