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是自由的风，偏偏爱上了最古板的季问晏。

为了他，她收起一身野性甘愿变成无趣的豪门贵妇。

可他看不到她的努力，每一次见面，不是挑剔她言行失仪就是不满她不够安分。

日复一日，他们渐渐成了人尽皆知的怨侣。

云意更是在28岁就抑郁而死，

再睁眼，她回到了与季问晏结婚前夕，

这一次，她放弃了他，找到了新的爱人。

可他却找了过来，

“云意，别不理我，我会自己藏好，不让他发现。”

......

“这次去几天。”

季问晏的声音在昏暗的楼梯间响起，声音很小，没惊醒声控灯。

烟雾从云意唇齿间漫出，“不知道。”

“和谁一起去？”他又问，语气沉了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云意侧过脸看他，火光在指尖明灭，笑意里带着几分讥诮：“季先生以什么身份来问我？”

他是没资格的。

从前是她上赶着凑上去，把他的每句话当圣旨，如今她醒了，他倒反过来越界。

季问晏喉结滚了滚，被问得哑口无言。

楼梯间的光线昏暗，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泛着冷意，烟雾在两人之间缠缠绕绕。

烟雾缭绕下季问晏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突然往前走了两步摁着云意接吻。

云意完全没有任何慌乱，还把手抬起来免得烟灰烫到他。

季问晏的力道带着隐忍的失控，不像亲吻，更像一场掠夺。

云意没回应，也没推开，只是冷冷地承受着。

直到季问晏松开她，倚着墙平复有些急促的呼吸时，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

“知道我父亲是怎样评价你的吗？”

她顿了顿，目光直直戳进他眼底，一字一句道：“季问晏季先生，正人君子，克己复礼，最讲究规矩体面。”

“他要是知道你上赶着给妻姐当见不得光的情人，上不得台面的第三者，还愿不愿意把他那宝贝私生女嫁给你？”

她指尖重重戳在他胸口，眉头微皱，“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浪荡。”

“浪荡”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轻，却像针一样扎进季问晏心里。

他脸色瞬间白了，猛地抬手捂住耳朵，指节泛白，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别说了。”

云意却没有放过他。

她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了手指也浑然不觉，只是盯着他发白的脸，笑意冷得像冰，

“怎么，听不得？”

指尖的灼痛勾连起云意深埋的记忆。

前世，她为了季问晏，为了做好季太太，按捺着心性学那些枯燥虚伪的规矩，学到快被逼疯了。

可即便她努力收敛爪牙，还是挡不住明枪暗箭。

宴会上几个名媛围着她假意寒暄，趁人不备猛地将她推下泳池。

冰冷的水瞬间吞没口鼻，她呛得拼命挣扎，岸上的人却只是站在泳池边嗤笑。

一只有力的手突然将她拉上岸，却不是季问晏，那人脱下西装披在她湿透的礼服上，低声寻问她有没有事。

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她狼狈得像只落汤鸡。

季问晏在这时才姗姗来迟，所有看好戏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

她哭着扑向他，等着他为她撑腰。

可他的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泛红的眼眶，落在了她肩上那件西装上，眉头瞬间拧成结。

他没理会任何人，只是对着那群名媛微微颔首，“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

然后，扯着她的手臂离开了宴会厅。

湿透的礼服贴在身上，冷风灌进衣领，可她顾不上冷，只卑微地哀求：“问晏，我没有闹事，是她们先推我的，你听我解释......”

他却充耳不闻，将她拽进无人的休息室，狠狠甩开她的手。​

她踉跄着撞在门板上，还没站稳，就听见他淬着冰的声音砸下来：“解释？是该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从泳池爬上来，迫不及待钻进别的男人怀里！”

他盯着她肩上的西装，眼神里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云意，之前我只是觉得你年纪小，你贪玩儿，可你为什么非要用这种下作的方式吸引别人的目光才甘心？你为什么这么放荡！这么——”

云意红唇轻启，

“不安分。”

当初的云意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一如现在的季问晏。

他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指缝里溢出压抑的呜咽。

云意后退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

季问晏，你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