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的剧痛，颈间的灼痛，父亲遗物被毁的心痛，母亲受辱的滔天愤怒......

所有极致的情绪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将我撕裂。

然而，几秒之后，这一切仿佛突然达到了一个临界点，猛地沉淀下去。

我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只有眼底最深处，跳跃着一簇冰冷到极致的、足以焚烧一切的幽暗火焰。

我伸出手，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

“笔。”

秦萧贤和苏曼曼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胜利者般得意而鄙夷的笑容。

秦萧贤将笔扔给我。

我拿起笔，甚至没有再看那协议一眼，直接在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

笔尖划破纸张。

每一笔，都是一道刻骨的恨。

每一划，都是一个复仇的誓。

签完，我扔下笔。

“很好，你现在可以滚了。”

秦萧贤满意地捡起协议，搂着苏曼曼，像打发乞丐一样对我挥挥手，

他们相拥着，得意洋洋地离开。

把我一个人，留在满地狼藉和无边的黑暗里。

我走回实验室，把那堆被碾碎的U盘残骸一点点将碎片收拢在手心，紧紧握住。

碎裂的边缘割破了手掌，鲜血混着冰冷的金属触感。

第二天招标会庄严而隆重，各级领导、军方代表以及业内专家济济一堂。

秦萧贤和苏曼曼的项目被安排在第一个进行汇报，他们二人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走上台讲演。

项目前期表现的非常完美，数据漂亮的不可思议，秦萧贤负责技术讲解，苏曼曼负责扩展展示。

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台下领导频频点头，面露赞许。

我坐在后排角落安静的看着。

一个他们的跟班凑过来，笑容奸邪：

“反正你也被秦萧贤厌弃，不顾跟了我吧，如今你这个破鞋也只有我才会要了。”

我慢慢凑过去，他眼中精光更甚。

“傻逼，滚。”

说完我挪到领导身后，那个人只能在后面无能狂怒，连骂出声都不敢。

台上，苏曼曼的目光几次扫过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

进入最终的模拟环境综合测试环节，大屏幕上滚动着实时数据。

速度、稳定性、抗干扰能力......所有指标都远超预期。

秦萧贤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

然而异变陡生，第二个关联数据开始异常跳变！

第三个！

第四个！

......

刚刚没问题的稳定性的指标瞬间标红，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会场的庄严气氛。

“怎么回事？！”

首席评审，一位肩扛将星的将军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

原本这项技术攻破了军部的一项大难题，他今天来就是奉命一定要收购的。

“不可能！这数据明明......”

秦萧贤脸上血色瞬间消失，他冲上去疯狂的操作电脑，汗如雨下，手指都在发抖。

苏曼曼也慌了，声音尖利：

“是这个测试模拟的系统故障！一定是系统出问题了，我们的数据绝对是好的！！”

“不是系统故障。”

一个清晰冷静的声音打破了混乱，所有人循声望去。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台前，将一份U盘插入演示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