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上一冷，想过陆恒会羞辱我，却不会是用这样的办法。

张家是西洲的土财主，这西洲里就数张家最愿意横行霸道。

而这张家公子更加猖狂，他不但好色还好人妻。

陆恒知道张少爷是什么德行，却还要将我推向他。

“我前些日子吃坏了东西，唱不了。”

我冷声说着，便想要离开。

张少爷却一拍桌面。

“嫂夫人，一曲十两黄金，我听陆兄说，你的妹妹可是身患顽疾正需要钱买天山雪莲呢。”

我咬了咬唇，眼睛看向陆恒，只想让他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折磨我。

可陆恒只淡淡的坐在那里，不为我辩驳半分。

“嫂夫人，一曲五十两，怡红楼里的青倌可都没这个价。”

张公子更加过分的开口。

我羞愤的连眼泪都要流出来。

陆恒终于动了，他来到我的身侧。

我以为他会将我带走，可陆恒只是冷漠的，在我的耳边，用只有我和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赵敏儿，你可要想好，你的妹妹还在楼上躺着呢。”

我瞳孔猛地一缩，看向妹妹所在的房间。

雪娘此时此刻正端着一碗药走了进去。

“你放心，”陆恒按住我的肩膀，他威胁着说道，“那只是碗补药，但是你要让张公子不开心了，端进去的就不一定是什么了。”

我死死的咬着唇，甚至将唇瓣要出血来。

口腔里漫着血腥气，我双眼通红，狠声开口。

“好，我唱。”

张公子脸上带着猥琐的笑，看着陆恒满意的回来，他打趣道。

“还是陆兄御妻有道啊！”

酒楼有专门为客人弹唱的小倌。

她们看了看我后，将琴弹了起来。

我咬牙，张开嘴唱了起来。

一曲毕，张公子和其余的客人高声起哄，鼓起手掌。

“嫂夫人真是让人惊喜！”

他说着，将银票拍在了桌子上，“赏！”

心中的羞耻已然将我吞没，清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陆恒却将我的情绪视若无物，他只冷声说道。

“继续！”

琴声又起，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唱了多久，只知道天色逐渐变暗，但桌上的银票却越来越多。

直到我的嗓子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张公子才有些可惜的从椅子上起来，抻了个懒腰。

“今日就唱到这吧，嫂夫人，我下次再来。”

我跌坐在地上，眼睛看着那桌上的银票。

那不是钱，而是羞辱我的工具。

可那终究是能救小倩命的东西。

我起身，抬手擦了眼角的泪，将那银票一张张整理好，塞进袖口。

陆恒在身后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他嘲讽的声音响起。

“赵敏儿，从前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竟然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我看，你和怡红楼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

我并不想理他，喉咙干涩的疼将心中的疼掩盖。

被我派出去的丫鬟终于回来，她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夫人，地契已经拍卖完，有个买家点了天灯，以一千两黄金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