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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律师看完律师函，摘下眼镜擦了擦。

“徐工，这就是一封恐吓信。”

“没有任何实质证据，连具体的破坏细节都写不出来。”

“他们就是想恶心你，或者逼你私了。”

我点点头。

我当然知道李总的算盘。

他那个破厂子，设备老化严重。

全是拼凑的二手货。

当初我为了改良生产线，自己写了一套控制程序，硬是把那堆废铁带了起来。

我走的时候，程序运行得好好的。

肯定是他们为了省钱，找了不懂行的二把刀去乱动参数，触发了系统的保护机制。

那是死锁。

除了我，没人能解开。

“那就不理他？”我问。

王律师笑了笑。

“不，我们要反诉。”

“起诉他们名誉侵权，还有拖欠加班费。”

“既然要玩，就陪他们玩到底。”

接下来的几天，李总那边没了动静。

但生产线停摆一天，损失就是几十万。

他撑不了多久。

第三天晚上，我正在家里吃饭。

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我看到了李总那张憔悴的脸。

他手里提着两瓶茅台，还有一条中华烟。

身后跟着那个那天在公司闹事的赵刚。

赵刚鼻青脸肿。

显然是在派出所吃了点苦头，或者是被李总打的。

我打开门。

李总立马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哎呀，徐工，吃饭呢？”

“没打扰你吧？”

他想进屋，我伸手拦住了门框。

“有事就在这说。”

李总尴尬地收回脚，把手里的烟酒递过来。

“徐工，之前都是误会。”

“赵刚这混蛋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他踢了赵刚一脚。

赵刚唯唯诺诺地低头：

“徐工，对不起，我嘴贱，我该死。”

我看着他们演戏，心里只有厌恶。

“说重点。”

李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是这样，厂里的机器实在是不行了。”

“那批订单这周就要交货，违约金我赔不起啊。”

“徐工，你看在咱们共事三年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那五百块罚款，我十倍...不，百倍还你！”

“五万块！只要你今晚去修好，我立马转账！”

五万块？

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会心动。

但现在，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

“李总，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报价？”

“一分钟一千。”

“从我出门开始算，到修好为止。”

李总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里闪过狠毒。

“徐安，你别太过分。”

“五万块修个机器，行价顶天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要是真把我逼急了，你也别想好过！”

我冷笑一声，指了指楼道里的监控。

“这也是恐吓吗？”

“我的律师正愁没素材呢。”

李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狠狠地把烟酒摔在地上。

“行！徐安！你等着！”

“我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

他带着赵刚气急败坏地走了。

我关上门，拿出手机。

刚才的对话，我已经全程录音。

第二天，李总的工厂门口拉起了横幅。

不是讨薪的，是客户来索赔的。

几辆豪车堵在门口，大喇叭喊着让李总出来。

工厂彻底乱套了。

工人罢工，客户堵门，供应商断供。

李总躲在办公室里不敢出来。

下午三点，我的手机响了。

还是李总。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徐工...徐爷...”

“求你了，救救我。”

“我都答应你，一千一分钟，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