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以司机身份见到周雪龄新男友这天，我刚顶着暴雨完成一趟跨城急送。

林献将我湿透的制服尽收眼底，嘴角一勾：

“你就是雪龄姐新招的司机？怕不是把开车的本事，都用到床上去了？”

他指尖轻点我浸湿的白衬衫：“穿这么透，是想玩湿身诱惑？”

我正要开口，周雪龄从电梯走出。他立刻挽住她手臂：

“雪龄姐，你这男司机心思不纯呢。”

周雪龄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发，看我一眼笑道：

“盛衡深？他也配，他就是个开车的。”

车门关上，后视镜里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我握紧方向盘，忽然笑了。

周雪龄，我答应做你的司机，不代表要忍受这些侮辱。

赌约只剩最后一个月，到时候我也回去当我的家族继承人了。

......

车子驶出地库，暴雨初歇。

车内后视镜里，林献几乎整个人贴在周雪龄身上。

“雪龄姐，我们去逛街吧，我看中一款新表。”

见周雪龄点头，他得意地朝我冷哼一声。

他身上不知用的什么香水，甜腻得让人想打喷嚏。

见我不搭理，他更加喋喋不休地讲着自己拥有的奢侈品。

一年前，我受邀参加一场赛车派对。

因为衣着普通，我被周雪龄当成了服务生，给她倒酒。

她的朋友嘲笑我：

“你这种层次的人，怕是连帕加尼的车门都不会开吧？”

我当时立刻反唇相讥，将他驳得脸色发白。

周雪龄却轻蔑地说：

“黑云山，开它。跑进十分钟，我车库里的车，随你开走一辆。”

“跑不进，给我当一年司机，二十四小时待命。”

周围响起哄笑。黑云山九曲十八弯，十分钟是顶尖职业车手才能触碰的极限。

我被那哄笑和轻视激起了脾气。

“赌了。”

刚开始很顺利，直到最后一个弯道，一只獐子突然从路边窜出。

急转方向时车轮擦过护栏，计时器定格在10分02秒。

愿赌服输。到今天，我已做了她十一个月的司机。

转眼，已经到了商场的地下车库。

林献挽着周雪龄下车，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笑眯眯地对我说：

“大哥，你这么穷应该没逛过什么商场吧，一起去吧。”

我看向周雪龄，她对此不置可否，默认了他的要求。

“好的。”我熄火，下车，跟在两人身后。

奢侈品店里，林献尽情挥霍。

他每试一件配饰，就甜笑着问周雪龄好不好看。

她通常只是点头，偶尔说句“不错”，然后递出卡。

很快，我手里就提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林献瞥了我一眼，对周雪龄撒娇：

“雪龄姐，你看你的司机，力气真大，这么多袋子拎着都不喘气。是不是像个‘搬运工’呀？”

周雪龄闻言，终于正眼看了看我，目光扫过我手中的袋子，没什么情绪。

“嗯，是挺能扛。”

我嘴角一勾，没生气，就当是在夸我体力好了。

回到车上，林献兴致不减。

他拆开一盒进口巧克力，吃得碎屑掉得到处都是。

又拿出一瓶昂贵的威士忌，非要和周雪龄喝一杯。

明明车子平稳地开在路上，他却“不小心”把酒洒在真皮座椅上。

“呀！对不起呀雪龄姐，”

他惊呼，随即转向我，语气理所当然，

“司机，等下记得清理干净。这味道留在车里多难闻。”

周雪龄抽了张纸巾，细心帮他擦手，对车内的狼藉视而不见。

“明天我检查清理结果。”

车子停下，我把奢侈品都放好。

周雪龄搂着林献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林献朝我露出挑衅的笑。

车内弥漫着甜腻的食物味和酒气。

我当然不会自己动手清理，直接开去了汽车美容中心。

让店员给我开了发票，拨通了周雪龄秘书的电话。

“张秘书，”我语气公事公办，“周总的车需要进行清洁护理，费用由公司支出。麻烦你跟进一下报销流程。”

我看着那辆逐渐被工作人员开进工位的豪车。

拿出消毒湿巾，缓缓擦拭每一根手指。

一个月。

我在心里再次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