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能想象到方雪此刻的心理——她在试探，在用这种拙劣的方式逼我低头。

她大概还笃定地认为，我会像过去偶尔的小争吵一样，最终熬不住，会先服软，会眼巴巴地求她回来。

可她错了。

大错特错。

当众羞辱我可以归咎于她可怜的自尊心作祟，但联合关朗，尤其是用这种近乎官宣的方式打我脸，这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

我直接拨通了房产中介的电话：

“王经理，城西那套新别墅，立刻帮我挂出去......对，急售，价格低一点也可以，尽快处理掉，我看着晦气。”

挂了电话，我又打给管家：

“陈叔，带几个人去我公寓，把方雪所有的东西都清出来，打包扔到门口。对，一样不留。”

吩咐完这些，心口的郁气才稍微顺畅了些。

从医院回到家，脚踝还在隐隐作痛。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关朗发来的消息。

一个视频。

点开，晃动的镜头里，方雪明显喝多了，靠在关朗家的沙发上，脸颊泛红。

她一只手搂着关朗的腰，嘴里含糊不清：

“......还是你好，有脑子，有内涵......不像白懿，除了有几个臭钱，一点意思都没有，根本不知道羞耻心怎么写......”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我从没想过，在她心里，我竟然是如此不堪，甚至用“玩烂了”、“不知道羞耻心”这种恶毒的字眼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股强烈的反胃感猛地冲了上来。

我强忍着，指尖发颤地回复关朗：【什么垃圾你都当宝贝捡，不嫌脏？】

关朗几乎秒回，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哟，这就受不了了？你不知道吧，她在公司立的可是单身贵族人设，仗着那张脸和不知道哪里来的钱，对几个男实习生嘘寒问暖，出手阔绰得很。转头又来舔我，天天在我面前说你又蠢又粘人。说真的，白懿，这种货色你也追那么久，眼光真不行。】

我像被重锤击中，眼前一阵发黑。

我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冷得能结冰：

“给我查方雪，从她进公司第一天起，所有的人际往来，尤其是和男同事、男实习生的，越详细越好。”

对面效率很高，不过1个小时，邮件就发了过来。

里面有几张模糊但能辨认的照片——

方雪和不同年轻男孩靠得很近，在茶水间，在公司聚餐的角落，举止亲昵暧昧。

还有她刷卡消费的部分记录，有几笔不小的开支，流向是腕表和奢侈品店，时间点恰好和她送给关朗的一条领带对得上。

看着那些证据，想象着她在两个、甚至可能更多男人之间游刃有余的样子.

用着我给她的钱，立着她虚假的人设，嘴里却把我贬低得一文不值......

“呕——”

我终于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直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原来这三年，我用真心对待的对象，竟然是这样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垃圾。